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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直接把车开向了警察局，路上一直无话，只有维瓦尔第的《四季》在扬声器里循环着。他把车停在停车场，打开车门，让同事在车里等着。五分钟后，他从主楼里走出来，夹克下面藏着一样东西。瓦迪姆看不太清楚。

“猜谜游戏可以停止了吧？能解释一下吗？”

“耐心点。现在去法医研究所，埃尔正在等我们。她刚完成了一份报告。”

“你知道和你一起工作很痛苦吗？”

“谢谢。”

“至少给我个提示。”

“德尔皮埃尔的老式手枪……让我想起了康坦·罗斯扔在副驾驶座上的那把枪。通过联想，我想到了那部手机。”

“好吧。然后呢？”

“不会吧？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德尔皮埃尔的那条短信就是发给我们的！”

“我记得是发给华生医生的。”

“德尔皮埃尔就是华生医生。”

“那我就是教皇。该死的，维克，你在说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

瓦迪姆沉默了。他宁愿去凝视闪烁的街灯、积雪人行道上的橙色倒影和悬浮在空中的装饰物。黄色的星星和闪烁的冷杉提醒他：这将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圣诞假期。他想起了刚刚在农场得出的新结论：费利克斯·德尔皮埃尔可能只是一个心腹，他只负责让尸体消失，是在幻想的控制和驱使下绑架了阿波琳，并对死者做出了那些可怕的举动。

但如果他只负责打扫卫生，那杀人的又是谁呢？是谁虐待并杀死了这些可怜的女孩，然后把尸体转交给他？是什么事件引发了德尔皮埃尔那晚的恐慌和鲁莽，最后导致他的车被抢？

维克把车停在法医研究所几乎空无一人的停车场。下车时，一阵狂风几乎把两个人吹跑。埃尔已经等在接待处，为他们打开了大门。

“接下来的时间将属于你们。是的，是时候了，五分钟后，我就会去椰子树下度假，直到明年。完美的假期。”

“今晚我也正式放假了。瓦迪姆也是。”

瓦迪姆耸耸肩。

“没错，大家都会放假。只不过我们明天不会出现在椰子树下，而是继续寻觅凶犯藏身的地方。”

法医大笑了几声。在维克的要求下，三个人一起来到停尸房。霓虹灯在寂静中僻啪作响，乳白色的光直射进视网膜，把几排钢制抽屉照得闪闪发光。

“我需要德尔皮埃尔。”

法医点点头，走到其中一个抽屉前，猛地一拉，拖板从黑暗中跳了出来，仿佛一条邪恶的舌头。一个黑色尸袋赫然出现在眼前。瓦迪姆挠着头，试图解开谜语，维克已经拉开拉链，露岀刽子手半撕裂的脸。

“你好，华生医生。”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部屏幕破碎的手机。鉴于司法程序，电池和SIM卡均已经被取出。瓦迪姆皱起眉头。

“你拿康坦的手机干什么？该死的，维克，这是证据，你无权……”

“我们是在福特车的副驾驶座下发现它的，连同现金和贝雷塔手枪但谁说这就是他的呢？”

瓦迪姆的眼睛开始发光。

“该死的！该不会是……”

“我们的确先人为主了。费利克斯·德尔皮埃尔那晚是在很仓促的情况下开车上路的，也许他正忙着同时接收和发送短信，随手把第二部手机放在旁边，下车加油时又很自然地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而我们，在事故发生后，把它、现金和贝雷塔手枪一起捡了回来，理所当然地以为它就是康坦的，于是不再关注它……

“当德尔皮埃尔用他的官方手机发送那条奇怪的短信时,他知道自己的幽灵手机落入了我们手里，因为我们有了他的车。所以,他直接给我们发送了那条短信，他知道我们最终会找到他。”

维克打开密封袋，看向沮丧的瓦迪姆。

“密封袋多的是，别担心，我不会碰SIM卡的。”

鉴于司法程序并以防数据被迁移和破坏，作为物证的手机SIM卡通常禁止在法医实验室以外的地方重新激活。维克装好电池，打开上锁的手机。

“这是最先进的设备，指纹识别……”

他一把抓住尸体的手，用力拽住大拇指，把它按在屏幕上。

手机解锁。由于屏幕已经破碎，显示的内容已无法辨认。维克满意地扫了同事一眼。

“华生医生已经向我们敞开了他的大门。这就是他打算杀死阿波琳时收到的信息，正是它触发了后来的一切以及更多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