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尾声
郁宏好像真是这么打算的,表情甚至透出一点怅然,说完了想说的话,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青年。
郁澜心里有些微妙,按理说,他也许应该像影视媒体里宣传的那样,因为这样一席话突然放下所有恩怨不计前嫌,要是再圣父一点估计就要伸出援手了。
然而郁宏的不管不顾不作为也算是这一切的间接推手,就算他本人觉得没什么关系,也不代表书里的那个“郁澜”就真的会为此感激。
他也没有代替别人做决定的资格。
郁澜看着他的眼睛,能感觉到对方眼里是有不甘,也有点期待的。
就好像万一自己能原谅,万一不愿意回郁家,但还是能认他这个父亲。
不过最后郁澜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看到对方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也灭掉,然后露出一抹有些惨淡又像是意料之中的苦笑。
“我要回去了。”郁澜后退了一步,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多余的话聊。
这一次郁宏似乎隔了很久,才低声说:“好。”
祝好的话已经说过了,要是再重复就显得胡搅蛮缠。
不过郁澜走得很干脆,也没有回过头。
郁宏握着手机,上面是离开这座城市的车票。
因为车和房都用作抵押了,又因为欠债的原因限制出行方式,这是他从这里离开的唯一方式。
他正看着郁澜一步一步走远的背影,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再看一眼,电话又响起来。
“郁先生是吗?关于您的离婚申请……”
算了。
刚才那些想法忽然又全都消散不见。
郁宏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看着对方上了车,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郁澜原本是要直接回家的,不过因为发生了这件事,他想了想,还是让司机换了目的地。
比起第一次来集团,所有员工(除了章妍)不可置信的眼神和八卦的表情,现在大部分人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才刚下车,已经有员工认出他,惊喜地跟他问好。
郁澜点点头,乘电梯上了顶层,到了办公室门口,本想直接刷指纹进去,不过今天却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选择轻轻敲了敲门。
“谁?”褚妄的声音清晰可闻,有他熟悉的沉稳,也有一点郁澜比较陌生的淡漠。
“如果是刚才的事,那就回去把报告重写一遍,到时候先给章妍,不用再过来敲门了。”他的语调冷静,也全是拒绝,看来在自己来之前可能发生了什么。
但郁澜不太懂,也没开口。
不过里面的人在隔了几秒后,忽然语调有了微妙的变化:“郁澜?”
听到他这么说,郁澜一惊,还没等他想明白,褚妄好像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听到了熟悉的朝这里走来的脚步声。
“咔哒”一下,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不再需要轮椅的褚妄稳步走过来,穿着衬衫和马甲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并不算明显,但眼里是带着笑意的。
他没问郁澜为什么不直接刷指纹进来,下一秒已经伸出手来,郁澜就跳上来抱住。
等办公室的门关上,郁澜才弯着眼睛,抬眼看他:”怎么一句话都没说,你就听出来是我的?”
“多简单。”褚妄微扬着眉,“一猜就是了。”
敲门方式跟其他人都不一样,还故意不说话。
郁澜心里也一片绵软,不知道说什么,就一直看着他。
褚妄是那种一眼出挑的英俊,不过大约是工作了一天,原本的凌厉锐气消减了一些,尤其在跟自己对视时就显得尤为温和。
“发什么呆。”褚妄看着他,像是没忍住,还是伸手摸了一把郁澜柔软的小卷毛。
郁澜眨眨眼,才回过神来,大言不惭地说:“我来视察一下工作。”
听他这么说,褚妄对着中央的真皮椅做了个“请”的手势:“诚惶诚恐。”
郁澜也不客气,真的走过去坐下,椅子有点高,他险些没坐稳。
褚妄轻笑一声,还很配合地走到吧台问:“椰奶还是果汁?”
“你怎么不问咖啡还是茶?”郁澜撇了撇嘴角,“这俩听上去也太没气势了!”
褚妄刚才处理事情的冷漠早就没了,甚至还好整以暇地配合:“那郁总要咖啡还是茶?”
郁澜得偿所愿,然后故意笑眯眯地说:“我要椰奶。”
褚妄勾了勾唇角,然后弯下腰拿了一瓶郁澜要的东西,打开盖子插上吸管递过来。
见状,郁澜也没伸手接,反而就着他的手衔着吸管喝了一口,然后就伸手推远一些,再借着褚妄的动作仰起头来,凑近了一点,红着脸看他的眼睛,但还是开口道:“亲亲。”
郁澜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嘴唇很温柔地压下来,跟他接了一个清甜的椰香味的短吻。
即使已经做了足够亲密的事,但亲吻依然会让郁澜心跳加速,他勾着褚妄的脖子抱住他,试图稍微缓一缓。
褚妄微微屈膝,任由他抱着,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背脊。
“褚妄。”过了片刻,郁澜忽然开口,叫他的名字。
他应了一个音节,然后侧过头来看郁澜的脸。
对方的眼睛还是初见时的模样,明亮而澄澈,但与此前不同的是,此刻倒映着触手可及的自己。
“褚妄。”郁澜的脸还红着,但还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还没等他答应,郁澜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有点紧张,或者是怕犹豫后就说不出口,给自己鼓了鼓劲似的,继续说道:“我……”
“我也爱你。”
褚妄倏地一怔。
“我上次好像有点没反应过来,答应得挺草率的。”郁澜这次连耳垂也红了,不过没移开眼睛,“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以前我也没喜欢过人,就算刚看到你的时候……”
他睫毛颤了颤,呼出的气息也变轻了一点,有点心虚地说:“我当时的确是想,要是你醒了我就偷偷跑路的。”
哪能想到他会提前醒,也更想不到会喜欢自己。
“好像我在见到你以后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可能没有跟你在一起我也能好好努力生活,但在拥有当下之后……”
郁澜完全就是一下子脑热开的口,自己也觉得有点语无伦次,但还是坚持说道:“我认为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可能了。”
他好不容易说完,都不敢看褚妄的眼睛,刚才多热烈现在就多怂,干脆直接抱着他,头埋在肩膀上。
褚妄似乎也僵了一阵,但放在郁澜背上的手紧了紧,甚至有些发颤。
“你别说话!”郁澜生怕他再说点什么自己受不住的,干脆不讲道理地打断,“听到了就好。”
然后手上也用了一点力,想要更亲密地把他环住。
等过了好几分钟,郁澜才缓过来似的,开始揪着褚妄的衬衫领子玩,跟他说:“我下课的时候,那个谁来找我了。”
“谁?”
“郁翎他爹。”他语气有些闷,连郁宏的全名都没提,“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说什么没关系,我过得好就行,让我不用管他。我本来也就没想管。”
褚妄抚摸着他的动作多了点安慰,也感觉到了郁澜刚才突然黏黏糊糊但郑重地回应的原因。
郁澜大概把郁宏来找自己的事跟他说了:“我感觉他倒算是个正常人。但最后我还是没说什么。”
“没关系,你怎么做都可以。”褚妄拍了拍他的背,“不必回去。”
郁澜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也并不内疚,但听到了褚妄的声音,整颗心仿佛才终于放下来,终于扬起唇角笑了笑:“也对。”
毕竟我们在原著里可是反派和炮灰,都不算什么正面角色。
“对什么?”褚妄问。
郁澜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钻出来,笑容里有初见时的狡黠,他眨眨眼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挺配的意思。”
褚妄并不追问,只是笑笑,并也很没有原则地表示赞同。
郁澜在办公室等了他一会儿,等对方把今天的工作基本处理完,就很积极地准备一起下班。
章妍这几天出差没回来,褚妄又没叫其他的助理,两人刚一起下楼,电梯门才刚打开,就看见前台同事正拉着一个什么人。
快到下班时间,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对方好像也就是卡着这个点来的,很不耐烦地想要挣开前台的手:“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什么人都敢拦的?!”
前台语气还算委婉:“陈先生,你要是再不离开保安就来了,到时候你也不体面不是……”
郁澜喜欢看热闹,停下来看了一眼,还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再仔细一想——这不是被自己弄出去的陈璘?
这是什么限时返场。
因为褚妄很高又引人注意,陈璘拉拉扯扯半天,在看到人群的变化以后一抬眼,果然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褚总——!!”他瞬间提高了声音,他之前在集团的时候总有点因为自己沾亲带故的傲慢,现在被开除以后倒是只剩下谄媚了,迫不及待就要扒开人群冲过来。
褚妄不着痕迹皱了皱眉,抬手先下意识护了一下身旁的郁澜。
陈璘看到他身边的人,原本就挤出来很难看的笑也僵硬了一下,像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但褚妄很明显不想给他多说话的机会,只是向前台递了一个眼神,后者就明白过来,刚才还算顾着面子好言相劝,现在就直接按下内线打通了保卫科的电话。
陈璘一看急了,连忙说:“我怎么说也是为公司出过力的人!这么赶我走你们是没有一点良心吗?!”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出口原本想当没看到的郁澜都觉得有趣起来,干脆拉着褚妄往前走了两步,又换了一副表情,跟第一次见到陈璘时那样,却只说了两个字:“你是?”
陈璘的愤怒瞬间冲上脸,大概是一看到郁澜就想起自己被这人开掉的经历,根本没法冷静,暴怒道:“你说什么?!”
“你这个挑拨是非的人!”陈璘本来都要骂出来了,但毕竟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要来找褚妄的,才生生忍下来,换了一种道貌岸然的说法,“我就算是走了,但怎么也算是褚家的亲戚!怎么能容忍你进来搅混水!”
“我搅什么混水了?”郁澜听了两句就知道了他的意思,还心情很好地在他面前蹦了一下,笑眯眯的,“你说明白,不然我不知道啊。”
“而且你之前在休息室想拿手碰他的账我还没给你算完,现在就一口一个‘您’了?变脸真快啊。”
陈璘所谓的精心部署和忍耐只维持了一秒,看着面前精致漂亮的脸瞬间就又炸开了,但现在要是真对着他发疯显然不是最佳选择,但他又实在气不过,干脆重新转向褚妄:“褚总,您知不知道,在您昏迷的时候他堂而皇之鸠占鹊巢!”
褚妄跟没听见似的,表情没一点变化。
陈璘语气痛心:“您别信醒来以后他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他骗你的!”
好不容易开了口,他也就想搏这么一下了,继续道:“您别看他年纪小,但手段厉害得很,您刚醒还不清楚,他说不定是用了什么药物手段来控制您……”
他声音不小,说出来的话还如此惊悚,在场快下班的人都听起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刚开始有这种猜想还好,但过了这段时间大家基本都已经接受且认同了,还开始悄悄咪咪嗑起来,但陈璘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机会怎么可能放掉,还不肯停,痛心疾首地说:“您可千万要擦亮眼睛、想明白了——”
他看见褚妄听见这句话,原本毫无反应,现在终于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陈璘心中一喜,连忙添油加醋:“是啊,而且他是在您昏迷时趁虚而入结的婚,您可千万不能被这样绑架了!”
“确实。”
褚妄终于沉声开口。
陈璘瞬间得意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郁澜,打算让褚妄看清这人的面目,说不定自己还能重新回来任个一官半职……
但还没等他笑出来,就听见褚妄又说:“上次结婚确实草率了些。”
陈璘觉出有哪里不对。
“本来还在想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好,”褚妄略一扬眉,“你也算我家半个亲戚。”
陈璘:“……?”
褚妄还思考了一下:“请帖回头发给你,之前谢谢你替我照顾我老婆。”
陈璘:???
终于说完了想说的,褚妄就没再给他一个眼神,拉着郁澜对前台招了招手,让等了一会儿的保安把满脸震惊且不可置信的陈璘带了出去。
至于请柬是不是真的会发到他手上,员工不知道也不关心了。
毕竟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席筠在听说了褚妄要重新办一个仪式的想法后大力支持,全程亲力亲为,一点微小的细节也不放过。
要准备的很多,有些东西订购需要时间,褚妄也在这段日子里恢复完全,那把被郁澜诋毁过的轮椅终于是失去了它的用途,被他残忍地扔进了杂物间。
冬天到了,郁澜终于放了寒假,他最近对什么都感兴趣,早上有老师过来教乐器,下午就去外面摄影采风顺便学车,有时候晚上还要去跟钟嘉乐约饭,十分充实。
他本来就聪明,上手也快,刚拿到驾照就开始跟褚妄显摆:“全部一次过!”
褚妄走过来抱他,毫不吝啬地夸赞说好棒。
郁澜完全不脸红,心安理得领受了,然后说:“那我周末带你去一个地方!”
褚妄说“好”,没有问去哪里。
上车的时候郁澜虽然兴奋,但还是有点初次上路的紧张,强迫症似的检查了两遍褚妄的安全带有没有扣好。
对方看得想笑,但也没提出要让自己来开的话,只是说:“没事,你开慢一点,我帮你看着路。”
“那……那好。”郁澜紧绷着嘴唇,谨慎地发动了车,豪华轿跑以三十码的速度在大路上行进着,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仿佛科目三考试现场,就差一个播报员了。
不过他选的目的地不算远,他们住的地方本就不在市中心,避免了拥挤的路段,一路上还算畅通无阻,郁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褚妄终于知道了郁澜想带他去的地方。
冬天里来墓园的人很少,从他们停好车到一路穿过小道走过来,除了工作人员,只遇上了几个零星的路人。
郁澜牵着他,把褚妄带到他之前重新选好的墓碑前——虽然墓碑上没有贴照片,下面的盒子里只有一张纸条,纪念着她的名字。
对方的名字也很平凡,可能放进书里是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小角色,人生也乏善可陈,走的时候也很匆忙。
“阿姨!”郁澜声音扬起来,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我又来了!上次说过的,要带个人过来给你看看。”
“我觉得你应该会对他满意吧,”郁澜转头看了一眼褚妄,又看向墓碑说,“哎呀,除了比我大了好几岁,其他都基本符合你的要求的。”
“有在好好读书,你别担心我。”
“现在我不挑食了!什么都吃的。”
褚妄静静站着,很少打断,只有在郁澜提到自己时,也简短地说上一两句。
他曾是一个绝对唯物的人,也知道墓碑多是寄托,能让无处安放的怀念有一个容身之所。
但在经历了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后,他现在只觉得感激。
也希望这位自己素未谋面的伟大女士,能听见郁澜的话。
不过郁澜没有很多悲伤的情绪,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只是像闲聊一样,对着不会回应的冰冷碑体说话。
等他说累了,就坐一会儿,喝一点褚妄递过来的水,跟他随意聊自己跟她的事情。
“刘阿姨其实学历也不高,但我小的时候还是坚持教我,带我去书店,让我挑喜欢的书,甚至是漫画都行。”
“她身体不好,没结婚也没有孩子,有时候不回家,或者值班的时候,就会给我买对面医院门口的烤红薯。”
“我好像基本没怎么让她担心?所以我当时一个人从那户人家回来的时候,她好像一个人去休息亭坐了一会儿,我现在想想可能是在哭。”
“之前就想带你来的,但总想着等自己能开车了更有仪式感一点,是不是怪怪的。”
褚妄摸了摸他的脸:“不会。”
等到了傍晚,天比中午冷了不少,郁澜也终于倾诉完了,长舒一口气,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心愿似的,笑笑说:“走吧。”
从小路到停车场徒步要走二十分钟,郁澜才走了没几步就忽然停了下来,叫他:“褚妄。”
男人侧过脸,看见郁澜眨着眼睛说:“走不动了,你背我一会儿。”
褚妄眼神里多了些温和的笑意,没说话,只是在他面前微微弯下腰。
郁澜因为这样就感到满足且快乐,毫不客气地抱着他的肩膀,环住脖子爬了上来。
怕他摔下去,褚妄双手都托着他的腿,一步一步缓慢但平稳地往回走。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好像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郁澜也不是真的走不动,看见下雪了就兴奋起来,在他背上伸出一只手去捞细小的雪花。
等快要走到终点的时候,褚妄也放慢了脚步。
郁澜以为他是累了,有那么一点心虚地问:“怎么啦?”
然而褚妄只是淡笑着侧过头与他对视,很轻地贴了一下他的嘴唇,说道。
“充个电,不然要关机了。”
————全文完————
想着一次性发完的!拖了几天终于写完啦!!!
这个场景是之前就想好的,也停在了想停的位置!
这篇文我知道有很多不足,准备也不够充分,不过写完了还是很高兴~
番外想了两天没想到合适的,到时候有灵感再说~
下本可能开预收里的网恋对象那本,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加个预收!
那有缘下次见啦!
对了!顺便推一下基友的文:《剪个头老婆擦肩而过》By明桂载酒:
和所有的霸总都有点病一样,顾流初也不例外。
他患上了无法治愈的失眠症,整整三年没能睡过一次好觉,在这样的折磨下他的性格愈发暴戾阴郁。
直到某天在酒吧遇见一个男大学生,一头砸在对方怀里居然就睡着了。
醒来后派人调查,发现男大学生居然在日日使用的笔记本里私藏自己的偷拍照,写满暗恋自己的日记。
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勾引,大学生用情至深,身上的安神香怕不是浸了三年,早就为自己准备。
既然如此,不如各取所需。
顾流初冷淡地派人递上一纸契约。
“我替你支付你母亲的医药费,你唯一的作用是让我睡着。”
“不要肖想其他。”
季醇家里穷,打工还债,上了大学还在用高中时前女友送自己的旧笔记本。
笔记本最后几页贴了几张谁的照片,是前女友的偶像,他也没在意。
母亲身患癌症。他很缺钱。
他甚至想过卖肾。
在这个时候那位遥不可及的风云人物居然向他伸出援手,他感激涕零。
每一份工作他都会兢兢业业地完成,顾流初让他安静抱着他睡觉,他就把自己当成抱枕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直到某一天,顾流初剪了个头发,季醇走在外面竟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顾流初才逐渐发现。
笔记本上的照片其实是他死去三年的哥哥顾逸止。
同居一年,季醇都没发现照片上的人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季醇有严重的脸盲症。
知道真相的顾流初眼泪掉下来。
他将人按在厨房厨台上,气急败坏地咬人的耳垂:“认不清上面总该认清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