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女鬼工作效率
周小珍欢呼一声, 小步跳过来帮余笑清理桌子。梦魇看了余笑一眼，在病房里待了这么久, 他有时候会看见余笑三人会互相捏肩膀。他看了看余笑的肩膀, 最后什么都没做。
“岚姐。”余笑招呼道：“过来吃饭。”
赵岚不动声色，既然笑笑不愿意说，她也不好直接问, 得找个单独和笑笑相处的机会好好说一说。
三人一梦魇坐在一起吃饭, 梦魇好像是喜欢吃鱼的，这点很奇怪，毕竟他以前只是变猫而不是真猫, 难道口味也会变化吗？
“笑姐。”周小珍一边将鱼肉里夹着的辣椒挑出去，一边问：“这次也没有受惩罚吧？”
“没有。”余笑早已经练成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谎技能, “我说了，医院是讲道理的地方，不会冤枉好人的。”
这话一说, 除了梦魇, 剩下两人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
周小珍心想，笑姐是真心的吗？赵岚则是无语，连编瞎话都不能费点心编个稍微像样点的吗？
好在余笑深知说谎的技巧，一定要尽快在谎言之后说一件事情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她道：“你们猜这些饭菜我从哪里买的？”
“餐车。”赵岚心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啥瞎话来。
“当然是餐车，我说的是推餐车的鬼。”余笑的头微微前倾, 道：“你们还记得太平间的唱歌女鬼吗？”
“啊？”周小珍稍稍愣住。
太平间那真的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当时她们还不认识梦魇，古树也还是个很有前途的主治医生。就在赵岚还在思索的时候，周小珍道：“是女鬼给古树送礼, 然后每次都被笑姐你撞上的那个？”
“对！”余笑道：“就是她。”
“她不是在太平间工作吗？”周小珍问：“怎么来六院送餐了？”
这事儿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余笑带着笑道：“她不是有点恋爱脑嘛, 我之前就忽悠她去追求古树。但是最近古树不是出事了嘛，被撤了职，以后大概再也没有机会做主治医生了，那个女鬼就觉得他不行，她不喜欢没有好工作好收入的鬼，于是彻底放弃了古树。”
“嗯？”这个原因赵岚是万万没想到的，她甚至感受到了一丝荒诞，医院里的鬼也这么看重物质条件的吗？
“挺好的。”赵岚笑的合不拢嘴，“我欣赏她。”
周小珍更是笑得打嗝儿，余笑也笑了一会儿，然后道：“她之前不是给我一缕头发嘛，我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原来她能利用头发定位，来六院做送餐员就是为了找我。她觉得和我有点交情，想让我帮她找一份能接触优秀男鬼的工作。”
“哈哈哈……”周小珍快要笑死了，她道：“你给她安排工作了吗？要不然就给她安排去鬼怪集团，和温柔他们作伴吧，他们很帅的。唔……也不行，温柔他们也没有正经工作。”
余笑收敛了笑容，道：“我已经帮她安排好了，只要她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安排她和一个工作好，能力强，性格好，修养好的男鬼做同时。”
赵岚：“做什么事？”
周小珍：“这么好的鬼是谁？我咋不知道？”
她们两个的关注点毫不相同，余笑决定先回答简单的，她看向周小珍，“是铁牛。”
周小珍：“啊……”
“笑姐，我觉得你这是诈骗。”周小珍道：“虽然你上面对铁牛的形容都是对的，但是铁牛一点也不英俊。”
余笑斜眼看她，“我也没说他英俊啊。”
然后她看向赵岚，“我让她跳槽去一院送饭，帮我联系一院里那些还活着的患者。”
赵岚恍然，这确实是个办法。唐星吟出院后，她们和一院可以说没有联系了。一院的人没有论坛，想要联系他们非常困难。但是如果有一个在一院工作的鬼愿意帮忙的话，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赵岚没有多想，她以为是之前余笑给滕景之通讯录的人打电话受了刺激，所以才决定联系一院的人。她也觉得这样做是可以的，多认识一些前辈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医院送餐员并不是什么好的职业，虽然是和食物打交道，但并没有随便吃东西的自由。所以很多鬼都拿这个工作当跳板，一边敷衍着工作，一边物色更好的工作。
以至于送餐员这个工作成了医院流动性比较大的一个工作岗位。
而各个医院的送餐员的待遇又有所不同，新医院里的患者实力不足，经验不够，比较容易骗，送餐员偶尔还能吃一顿大餐。越是老医院，患者的经验与实力更强，别说是骗了。就算是骗到了，也没那个实力去吃。
所以当女鬼主动要求换岗去一院工作，没有任何阻碍与程序，她立刻就能去一院上班了。
医院的氛围环境与六院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女鬼很高兴。只要再忍耐几天，完成那位大人交给她的任务，她就能去圣伊丽莎白工作了。医院里的人都知道，圣伊丽莎白是一个很好的单位，并且她还能接触到那么优秀的铁牛医生。
越想越开心，女鬼推着餐车哼着歌，甜蜜蜜的曲调在阴森老旧的一院过道里回荡。
“咚咚咚。”女鬼站在一扇门前，作为送餐鬼她很容易区分那哪扇门里是人，哪扇门里是鬼。
敲了有一会儿，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女鬼道：“您好，您要吃饭吗？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一份晚饭，作为交换，你只要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就好了。”
话音刚落里面传出一个暴躁的声音，“滚！”
女鬼愣了一下，她的心情变得凝重。那位大人交给她的任务，并不是很容易完成呢。
但是为了好工作与优秀男鬼，她是不会放弃的。
推车继续前行，又停在了一扇门前。
“咚咚咚。”
“您好，要饭吗？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一份晚餐，作为交换……”
“滚啊！！”
“……”
“骨碌骨碌……”推车依然坚强的在过道中前行。
饭后余笑的心情恢复了一些，继续按照滕景之手机里的通讯录顺序打电话。事实证明被顶替的情况是比较少的，接下来的那些号码中，没有一个是被鬼接通的，基本上都是关机。
有两个没有关机，但是也没有打通，提示对方无人接听。
具体是什么情况余笑也不知道，但是有两个无人接听至少比全部关机的好。余笑记住了那两个人，决定之后再找时间打过去。
看着忙碌的余笑，梦魇一直知道一个道理，只有有用的鬼怪才不会被抛弃。虽然余笑已经答应让他留下来，但他依然很有危机感，他也希望自己能像赵岚和周小珍那样，成为余笑最信任的人。
不，他想超越赵岚和周小珍。
放下滕景之的电话，余笑正要给陆寻打电话，问问最近生意怎么样，骆瑾情况怎么样。她接下来还有一单大生意要和两人合作，得多关心关心合作伙伴。
正在掏自己手机呢，梦魇的头突然凑了过来。
余笑拿着手机让了一下，问：“干啥？”
梦魇看着余笑，道：“你有很多朋友都睡不着，需要我帮忙吗？”
余笑眨了眨眼睛，心中感慨，梦魇真的是又积极又贴心。梦魇并不是她的手下，有时候她不太好要求梦魇做这做那，但梦魇似乎从不会让她为难，他总是积极主动的要求帮余笑做事。
余笑感动坏了，下意识抬起了手，然后想起他现在不是猫，再撸不合适，于是就要将手放下。
但梦魇是谁？察言观色贴心的水平一流，他立刻就察觉到了余笑的意思，于是主动将脑袋凑到了余笑掌心。
余笑：“……”
“行，谢谢你。”余笑道：“我这就打电话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
说着余笑就打给了陆寻。
陆寻正在上厕所，忽然接到了余笑的电话，他激动的点了接通，“喂，笑姐，您终于想起小的了。这次新闻我听见了，你又获得了三个称号，其中一个还是龙神，厉害了，你是我偶像……”
“请停止你的马屁。”余笑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行，不过我们刚从副本里出来，订单还没整理好，待会儿我整理好了就发订单发给你。”陆寻的声音有点压抑。
余笑疑惑道：“你在干嘛？为什么说话压着嗓子？”
“我在……厕所。”陆寻道。
“哦。”余笑道：“对了，最近骆瑾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陆寻说着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分开睡了。”
余笑想到了之前她在二院的时候，王东东也非要分开睡，她大概明白什么情况了。于是她道：“我虽然还没办法解决阴气入侵的问题，但我现在已经有办法解决骆瑾做梦的问题了。”
陆寻：“！！！”
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余笑：“……”
再之后余笑听见了开门声，然后就是陆寻的大吼：“老骆！你有救了老骆！”
骆瑾此时正蔫头耷脑的坐在窗边，自从他做吃人的梦越来越频繁之后，他就几乎没有睡好过。他无在梦中放任自己，所以总是会惊醒，惊醒后再睡就需要勇气。有时候断断续续的睡，有时候干脆就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他窝在椅子里，两眼无神。最近他们的生意几乎都是陆寻打理，骆瑾也不想这样，但是真的没有精力。
陆寻从厕所里冲出来，骆瑾也提不起精神，面无表情的将他看着。
“你有救了！”陆寻激动的道：“余笑说她能解决做梦的问题。”
骆瑾终于来了精神，问：“怎么解决？”
“呃……”陆寻不知道，他太激动了，还没来得及问余笑。他将手机塞给骆瑾，“你自己问她。”
“喂？”骆瑾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有办法？”
“有，具体什么办法暂时不告诉你们，不过我可以帮你解决。”余笑问：“你现在想睡觉吗？”
骆瑾苦笑道：“想睡，但不敢睡。”
“行。”余笑道：“你现在就躺在床上睡觉，放心，不会再做那个梦了。”
骆瑾将信将疑，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他太困了，闭上眼睛后很快就睡着了。陆寻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等啊等，等了好久骆瑾也没有醒，他睡得很安稳。
陆寻激动坏了，拿起手机想要感谢余笑，却发现电话已经挂了。
他想了想，给余笑发了一条短信。
“下次副本我们组队吧，放心，不带人。”
余笑正要给虞晴朗打电话，收到这条短信她挑了挑眉。陆寻并不知道她能和二院的大佬组队，所以他这么说，就是为了感谢余笑。毕竟他俩的实力也算强，比一般情况下匹配到的队友强多了。
这几天余笑没有下副本，她在等唱歌女鬼的消息，没事的时候就画画符箓。
这天女鬼终于敲开了一扇门，那扇门口黑漆漆的，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道：“鬼也要电话号码？”
女鬼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压迫感，小心翼翼道：“不是我要，是有人托我要。”
门后的人沉默了一下，问：“什么人？”
“伟大的……六院的一个患者。”女鬼道。
门后的人道：“六院的患者有必要在前面加上‘伟大的’这三个字前缀吗？”
女鬼委屈死了，她原以为这是个很轻松的任务，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才敲开了第一扇门。
“她确实是六院患者。”女鬼道：“我之前在六院上班，她承诺我，只要我能要到一院活人的电话，就给我换工作。”
门后人本来就混沌的脑子更加混沌了，“患者给你换工作？”
“她不是普通的患者。”女鬼的表情庄重起来，“她是伟大的圣伊丽莎白院长！”
门后的人觉得这个鬼的脑子可能不太灵光，不过她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也不错。她问：“告诉你我的号码，你记得住吗？”
“等一下。”女鬼掏出手机，“我记一下。”
“啊秋！”余笑没能等到女鬼的消息，她准备下副本了，就在刚才她接到了床哥的电话。床哥说他已经可以下副本了，让她准备准备。
余笑想了想，决定这次把骆瑾和陆寻也带上。
四院两个，她们病房三个，加上床哥，一共六个人，再问问虞晴朗和王东东要不要一起来吧。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来电显示是唱歌女鬼，余笑心说她的工作效率可真够低的。电击接通，余笑道：“这都多少天了？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工作？”
然而对面传来的并不是女鬼的声音，而是一个有些中性不太能听出性别的声音，“你好啊，伟大的院长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