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温暖◎
那对冰凉的小手贪婪钻进她的衣袖,从手胳膊一直往上,触摸到她的腋下,才依依不舍地停住。
邓离像被施咒一般,被稳稳定在床上,任凭怀里的人如何捣乱,她低着头,闻到宋迟穗额间的发香,还有她自带的淡淡体香,越发不敢动弹了。
只是宋迟穗不停往她怀里蹭,不停攫取温度,像贪婪的小兽。
鼻梁抵着她颈侧,传来微凉触感,浅浅的呼吸扑在她肌肤上,像一股电流,将她慢慢侵蚀。
纵然如此,这般温度也只算隔靴挠痒,不能解决真正的问题。
邓离平定呼吸后,低头像是询问她:“小穗,冷吗?”
怀里的人不说话,只哼唧一声颤抖,小手紧着她腋下的肌肉,算作答复。
“冷的话”她噎一口唾沫星子:“我可以让你更加温暖。”说完她害臊地脸滚烫,想必脸颊也红的不像话,她严肃咳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她怕醒来后,宋迟穗看见那一幕,是不是想当场宰了她。
小迟穗蹭着她,绵了绵嘴唇,像是答应:“哼哼。”
邓离小心翼翼:“既然如此,我我开始了。”
停顿了几秒,她往后退了几寸,低头看着宋迟穗娇小的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一段天鹅似的颈泛着冷白,颈口护着竖领,上面缠绕着白色的丝绸飘带,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邓离勾着手,轻轻拽着丝绸线条的一端,缓缓下拉,耳边响起丝带扯乱的声响,很快释放出脖颈和锁骨一痕雪白来,指尖轻触,肌肤犹似冰肌玉瓷,不敢稍作停留,她抚上那颗拇指大的水晶玻璃纽扣,一颗一颗往下解开。
宋迟穗闭着眼,呼吸浅浅,并不知道在发生什么。
她的手颤抖好几次,眼睛一闭,才将她剥粽子似地。
剥开来。
火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节节分明的墙体,少女的衣衫褪去,露出柔滑的肩膀,那线条似柳,曼妙多姿。
邓离耳鼓膜跳的嗡嗡嗡地,她低头瞥了眼,少女似锦缎的长发已经倾斜到身前,遮盖着,犹抱琵琶半遮面,冰雪玉肌好颜色。
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她呆呆看了许久,直到见她颤抖着,哆嗦着,才开始处理自己的衣裳。
宋迟穗觉得冷,迷迷糊糊的,身上似轻飘飘的,什么也没有,除了面前有一团火,在静静释放着热量,她的手往前,轻轻拽着胳膊似的,将身体靠过去。
邓离半举着手,自己还未动,不料小鸟似的冰人主动朝她抱来,冰凉的,滑润的,让她胸口滋生一次又一次灵泉。
她缓缓垂下手,勾着她纤薄的背,把她往身前按了按。
红与白,冷与热,她们交换彼此的体温,交换彼此的呼吸,在这个幽深的小屋里,纵然外面刮再大风,下再大雪,她只知道,在这个小小帐篷里,她们是温暖的。
邓离重重吐气,管她什么跟什么,她只在意两个东西。
宋迟穗的性命,还有正面值。
小灶的火燃了一夜,竹节终于完全熄灭,火炉还冒着一缕青烟。
一切都温柔宁静。
邓离从一声鸟鸣中醒来,她动动手指,最先唤醒的是肌肤知觉。她摸到一块温润的肌肤,丝滑如玉,掌心还触碰着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怀里的人微微震动,她也与之惊醒。
宋迟穗近在咫尺,两人紧紧相拥着,她身上的体温也已经升了好几个度,可是意识依旧模糊,未醒。
邓离知道不能一直留恋缠绵,今天还需要赶紧赶路,宋迟穗一直这般昏迷下去,早晚都会出事。
她起身将两人衣服各自穿好,脸红了好一阵,又径直下山去打水,顺便还采摘了一些野果回来,喂了宋迟穗水和食物后,就又开始重新赶路。
出了深山之后,路就没有那么陡峭了,邓离一路沿溪水所流方向走,越走越路途开阔,平坦。
此时此刻,系统也在沉睡了一夜后苏醒。
“宿主。”
“咋。”
“恭喜你,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邓离顿了一步,回想起昨天脑海里那一刻,两人刚刚接触那一刻,像是中枪一般迷糊,脑袋都不受控制了,她一时忘记,原来是正面值已经满了呀,管不得觉得今天身轻如燕,满血复活了呢。
邓离小心翼翼走着,回答到:“知道了。”
系统:“知道什么,你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回去了。”
回去?
她犹豫了一会儿,回去,回哪里去。
她抱着沉甸甸的人,双手死死不想撒:“我把小穗送回去先。”
系统:“可是,现在是你最好脱身的时候,况且搜救队已经上来了,直升飞机也搜寻了好几天,相信她们很快就能搜到小穗的,你别担心。”
邓离:“很快是多快?我没有把她交到可靠的人手里,定是不会放手的。”
系统知道多说无益,便再也不做声了。
她继续往前走着,没一会儿,系统又来了。
“宿主。”
“又怎么了。”
“你这个全身脱离,是有时间限制的,若是错过了最佳时间,你就回不去了。”
她叹口气:“那我有多久的时间?”
系统掐着手指头:“三天。”
“三天,足够了。”
邓离抱紧背上的人,朝着一望无际的山下前行。
系统一说完,脑海里已经有一个计时器了,距离昨晚完成任务过去了六个小时,现在就剩下66个小时了,秒针还在一分分往下降,跟催命符一样。
“你现在可是有一个亿的人了,回去之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买个千万小别墅,百万小豪车,剩下的钱随便存款,投资,股票,也够你下半辈子活了,你也不用再去接那些要命的任务,做一个简单的普通人。”
邓离笑笑:“你这样一说,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这钱我现在可以用吗?”
“不能,那是你那个世界的钱,这个世界你只能用宋迟穗的钱。”
“什么她的钱,我拍戏也有钱好吧。”
“,总而言之,就跟你说这么多了,时间快到之前,你叫我,我帮你传送过去。”
“好,我知道了。”
*
简秋雨和段甜甜夜里出发,一直走到天亮,总算甩开了警察的视线。
到了白天,她们一路上沿着村民问通往上山的路,一直走着走着,不知疲倦。
距离人失踪已经足足两日了,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每过去一天,就意味着危险多一分。
搜救队也出了,直升机也派出去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段甜甜越走越发慌,抬眼看去,山路更是百十来条,两人若一直走一条路,还不如分开行动。
她喘口气:“简老师。”
简秋雨也停下来,默默喝了一口水:“你说。”
“要不我们分头行动吧,这里岔路那么多,我们一直在一起,怕是会顾此失彼。”
段甜甜指着前面的山口,给她认真分析。
简秋雨赞同地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好。”
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一定经验,沿着村民房屋往上走,总不会失踪的。
两人就此分开。
简秋雨沿着山的右前边走,一路上,大路越来越窄,她便知道,已经走到险峻处了。
此时山林安静得很,就算是有鸟兽虫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汗水一滴滴从她额头流下,她反手擦擦汗,撩开额头的湿发,顿时上气不接下气。
她才走多久,已经累得不成人形,那宋迟穗呢,会不会已经。
正思索着,只听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响声。
简秋雨屏住气息,从旁折了只木棍,紧紧握在胸前。
若是遇到什么野生动物就不好了。
她躲在巨石后面,探半个头出去,推了一把眼镜,目光凝聚。
远处灌木丛闪烁,依稀可见一团蓝白之物,还有一根巨大的棍子在挥打灌木丛,人影渐渐露出。
简秋雨瞳孔放大,见来人正是邓离,她背着一人,手里操着根棍子,衣服早已经凌乱肮脏,脸颊也是一团白,一团黑,还有一团红。
而她背后的那个人靠在她肩侧,带着帽子,双眼紧闭,小脸雪白地跟没事人一般。
“迟穗。”
简秋雨连忙迎了上去。
见巨石后面忽然冒出一个人,邓离稍稍一顿,过了一会儿才看清,来人正是简秋雨。
“简老师!”
终于,她看见活人了。
还是可靠的人。
邓离一口气松大半,转身将宋迟穗从背上放下来。
简秋雨扶着宋迟穗,上下打量着她:“她怎么了。”
邓离喘着粗气:“烧糊涂了,现在正需要送去医院。”
简秋雨二话不说,连忙将她背起来,一面看向邓离。
邓离坐在原地,实在是走不动了,之前支撑她的或许是救小穗,现在这口气没有了,也就没有了,她只想好好躺着休息一下。
她摆着手:“简老师,你先送小穗下山,我没事,一会跟着来。”
有了简秋雨,宋迟穗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简秋雨见她如此,也就由着她去了:“那行,我带迟穗走了,你就在此等着,我叫人上来救你。”
说罢,她背着宋迟穗便往下走了。
一路上,她扛着她到了村民家中,顺便停下来打了一个电话。
“段小姐,已经找到迟穗了。”
电话那段异常欣喜:“邓离呢,是不是也在。”
简秋雨迟疑了会儿:“嗯,还没看见人,你先下来吧,天快黑了。”
很快,宋迟秋也知道了找打宋迟穗的消息。她连忙将消息告诉警察,自己也跟着坐小车子上山。
她们连忙派了直升机前来,就地将宋迟穗运送上去。
宋迟秋仰头看着直升机,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坚持了快两天没睡着,她一下歪靠在段甜甜身上,雪白的手指掐着她的羽绒服,差些倒下:“还有,邓离呢。”
周围的警察也都看着简秋雨。
她扶着眼镜摇头:“不知道,上去搜寻了一圈,就见她躺在地上,周边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见邓小姐,或许是她们两个走散了,总之,这片后山,我是没有看见她踪迹的。”
斯文老实的气质下,竟没一人怀疑她的话,简秋雨低着头:“还是先搜寻其他地方吧。”
*
宋迟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记忆中,她时而被冰冻着,时而被火烤着,只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搂着块烫烫的暖炉似的东西,似暖炉,又不似暖炉,没那么烫,但是很温软。
那个夜晚,就是被那样温软的东西包裹着,她凑在那人的胸口,感受到她笃笃心跳和灼热呼吸,也闻到让人平和的味道。
是谁?
她脑海混沌着,感觉到自己穿过雪山,穿过丛林,却没有费一丝力气。
是谁?
宋迟穗手指微微蜷缩,抓着冷白的白床单,整个人猛地惊醒。
入目而来,是三个脑袋齐聚在头顶。
三人纷纷担忧看着她。
“小穗。”
“迟穗。”
“妹妹。”
几乎同时叫她:“你醒了!”
宋迟穗耷拉着眼皮,依次看向杜金月、简秋雨、宋迟秋,记忆一下涌入上来,停留在那颗巨石滚下来的时刻。
宋迟秋捧着她手:“你回来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
她下意识地问:“邓离呢?”
宋迟秋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杜金月站起来,到了旁侧去。
仅简秋雨站在她身侧:“找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
宋迟穗揉着头,艰难地哼了声,缓缓坐起。
简秋雨扶着她的背,将枕头枕在她身后,让她扎扎实实靠着。
小女孩苍白的视线迷迷糊糊的,似乎对山上的事一无所知。
简秋雨试探地问:“你还记得,记得些什么吗?”
宋迟穗素白小手捂着脑袋,回忆山间发生的事:“宋天复,抓到了吗?”
她摇摇头:“还没,山那么大,估计他早躲起来了。”
宋迟穗自认栽了,没想到棋差一步,险些命丧黄泉。她抬头看着简秋雨:“我刚刚问,邓离她人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她其实想问,邓离怎么守在她身边。
宋迟秋刚要说什么,简秋雨立即打住:“她啊,你出事以后,她跟着去了雪山,一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在哪里。”
宋迟穗心一顿:“没找到人?”
简秋雨:“嗯,我救你的时候,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没看见。”
宋迟穗楞神,呆呆看了一会儿简秋雨,试探:“所以,是简老师背我下山的吗?”
简秋雨点头:“嗯,背着你下了一段路,就叫了直升机,那个时候你神志昏迷,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本想再问些什么,奈何脑海一片混沌,也觉得累了。
此时,简秋雨正坐在她面前,手背朝她靠来,轻轻贴着她的额头。
她下意识躲避,心中顿时慌乱:“简老师。”
简秋雨的手尴尬停在空中:“怎么了。”
“你在哪里找到的我?”
“找到你的时候,你在一块石头底下。”
“石头?有房子吗?”
简秋雨摇摇头:“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侧着脸,不去看她,只觉得有些事情难以启齿。
只是,记忆中却没那般启齿,只觉得是块温润的东西。
烫呼呼的。
她所幸不去想了,就那么躺下去。
简秋雨识趣地出去了,房间内,就剩下杜金月。
宋迟穗呆呆望着天花板,杜金月则给她检查身体:“你一个人厉害啊,从那么高的雪山下来。”
她沉思:“我记得,是有人带我下来的。”
“没有,你先走了一段,才有人找到你的。”
“是吗?”宋迟穗压着眉:“邓离呢。”
杜金月:“还没消息呢,不过你别担心,她体力比你好,一定会没事的。”
宋迟穗喃喃:“嗯。”
她躺回去,脑海不自觉灌入那些画面。
如果是邓离,邓离为什么要那样,那样搂着她。
是是和梦境那般,想要图谋不轨吗?
还是说,她已经被图谋不轨了,邓离那样后,就跑了。
越想越是气,越想越是伤心,那么大座山,邓离怎么可以做完自己想要的事后就跑了。
那颗棋子留在身边,难道就是为图她,怪不得总是对她毛手毛脚。
但是她也想不通了,图她一次难道就行了,还是说,觉得得到了其实没啥意思,就逃之夭夭了。
她叹气,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总而言之,等她回来后,定然要好好问个明白。
在医院又观察了半天后,宋迟穗就转回家了,因为身体原因,她还是坐着轮椅回去的。
宋迟秋推着她走,简秋雨也放心不下,连忙跟了上去。
“宋小姐。”
宋迟秋装疯一事,也算是彻底瞒不住了,简秋雨也没拿这件事来细问。
她只说:“这几天你也辛苦劳累不少,我送你们一起回去吧。”
经过这几天相处,宋迟秋觉得简秋雨是个靠谱的老师,日夜守着,也不叫苦叫累,也不埋怨,实则是值得信任。
她只是内疚:“只是,简老师,这样太麻烦你了。”
简秋雨:“不麻烦的,你看,东西那么多,迟穗也需要人抱着,多一个人多把手。”
宋迟穗在前走着,根本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到了停车场,周喜民将后车座打开,简秋雨便走了过来,她半蹲着,做着要抱她的姿势。
宋迟穗伸手摆了摆:“简老师,不用了。”
说罢,她扶着轮椅站起,竟一下坐进了车里。
简秋雨眼睛看直了:“你的腿恢复了?”
她点头:“对,只是还不太灵便。”
坐上后座,她整理了一下小裙子,看简秋雨的神情,倒有一丝惊异:“这么快,恭喜你。”
宋迟秋笑着说:“还是多亏了她家夫人,只是,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段甜甜一直留在山边,和警察一起搜寻她的踪迹,时间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真是令人难熬。
她正愁着,忽然电话响起来了。
是段甜甜的。
宋迟秋连忙接起电话:“喂?”
“真的吗,太好了!”
“她没事吧。”
“嗯嗯。”
她匆匆挂断电话:“穗穗,找到邓离了,她们正在往回赶。”
宋迟穗瞳孔放大了一圈,继而很快平静:“找到就行。”
一颗棋子而已,何必那么大惊小怪。
简秋雨听到这个消息,脸瞬间垮一半,她狠狠吸口气,缓缓关了后车座门。
一路到了宋家,她的心都浮浮沉沉的。
宋家的布置她也都十分熟悉,门前的喷水池,长楼梯,客厅的双c走廊,还有宋迟穗的卧房。
回到家后,宋迟穗例行躺着,仰头看着那盏白山茶灯。
娇俏的小脸被灯照得越发莹润亮泽。
简秋雨坐在她身旁,顺着她视线往上看,落在那盏灯上,忽然想起新兰说过的话。
小姐最喜欢这盏灯了,是夫人送的呢。
简秋雨抓着食指的银白圆圈戒指,转来转去,反复琢磨着。
宋迟穗盯着简秋雨:“老师,你回家休息吧,这两天你也没睡好。”
她目光淡淡:“好,我等你睡着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迟穗睡着了,那盏山茶灯在她脸上转啊转,也在她眼里转了转。
简秋雨探出手去,轻轻替她关了灯。
*
邓离是被警察送回来的,一路上,警察询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见她状况不是很好,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脑海里的小人不停催促:“时间只剩下29个多小时了,到时候你可回不去了哦。”
邓离麻木地闭上眼睛:“我就回去确认一下她安全吗?”
系统:“我都跟你说了她是安全的,非要回去看一眼,你不是最喜欢钱的吗?为什么还要冒险。”
她的手指在膝盖上来回敲着,呼吸重重地:“就一眼,就一眼。”
车子很快开到别墅门口,邓离深吸口气,一下踏实许多。
家里的人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门口的保安见了她,双眼闪了闪:“夫人回来了,快去通知小姐。”
她把手一摆:“不必了,别打扰她休息。”
沿着庄园往里走,她留恋地看着那些松树,湖泊,门口的大喷泉,再走到高阶的楼梯。
向上望去,她还记得,那是和宋迟穗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如今怀念起来,心口也像盛水一样灵泉肆意。
她脚步轻快跃上台阶,刚走两步,大门口打开,入目所见,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门口,白衬衫,黑色西裤,正面带微笑地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