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软糯的小朋友◎
邓离站在卫生间,细细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有牙印,宋迟穗咬的。
泛着红,宋迟穗抿的。
按道理说,十指连心,受伤的感觉会更痛一点,然而传来异样感的,竟是另一只。
她脑海里浮现出宋迟穗仰头看她的神情,娇怜,令人不忍动容。
她将手掌放在水龙头下,打开冷水,冲刷上面的余温。
吃了抗过敏的药,又吃了蜂蜜,宋迟穗总算安分了些,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的满足感。
邓离握着白色药管,坐在床沿边,动作轻缓,生怕惊醒了床上的小人。她右手执着药管敲打左手手心,偏头看着宋迟穗,目光落在她唇上,看了许久。
不知不觉,和宋迟穗相处竟有三个月了,她也没有一开始看见她那般,只有恐惧感。
书中的宋迟穗,恶毒,阴狠,残忍。
现实中,她隐藏着上面所有的特质,可她依然脆弱、坚毅、有时还莫名可爱。
就比如她追着猫绕了好几条道,比如她会和宋迟秋耐心地放风筝,洗澡滑倒了,被她看见,说是要杀了她,但至今也没行动,就那么不了了之。
有时她会想,宋迟穗一直这样多好。
被窝里的人摩挲着,将藕色的胳膊抬来,伸手在脖子上挠痒痒。
邓离坐过去些,牵着她细腕,柔柔往下放:“别挠,我给你上药。”
什么娇宝宝的皮肤,柔嫩得连新衣服都不能穿。
宋迟穗肌肤似瓷器,泛着莹润的光,肩颈处及以下均有不同程度的挠痕。
她认真检查,见她腰腹、小腹、手臂内侧、以及后背,均有不同程度的泛红。
她挤出药膏,准备上药。
宋迟穗依旧迷迷糊糊地,随时可能醒来。
她对着她说:“我不是故意轻薄你,我是帮你抹药”
顺便做做任务。
“你别怪我。”
“你不说话,就算答应。”
邓离权当她应允,开始干活。
平日里,宋迟穗肌肤薄凉,这一次,发痒的部位异常滚烫。
她探地抹在她手臂上,看她反应,宋迟穗眼睛闭紧,睫毛根根翘起来,嗯哼一声。
看来还是有感觉。
“有些凉,冰冰的,很舒服。”
膏药像是雪糕,涂抹上去后,很快由白变得透明,融化在肌肤里。
或许是受到刺激,宋迟穗缓缓睁开眼。
“你。”
宋迟穗忽然看着她,瞪她一眼。
邓离听不清,缓缓凑过去,俯身时,及肩长发垂落,正好落在宋迟穗锁骨处。少女的香气扑鼻,山茶花融合清凉的药味,令人神清气爽。
“小穗,你要说什么?”
邓离说话时侧着脸,热气正好往她颈窝里灌,她迷迷糊糊地,只觉得有温热的手在自己身上涂抹着什么。
她双手紧紧拽着床单,手汗润湿床单,十分黏腻。
“我要。”
她喃喃,吐词变得不清晰。
邓离将耳朵贴近,几乎要贴着她的唇,才停下来:“你要什么?”
她忽然心一惊,方才替她抹药,难免会触碰月要月支,宋迟穗该不会是咳咳,她也已经二十岁了,难道想要她。
邓离抿了会唇:“那那多不好意思。”
她手指微微蜷曲,想起系统给她看过的惊艳画面,至今都很震撼。
半响,耳边声音清晰起来:“我要杀了你。”
耳边一阵寒风刮过,邓离打个冷颤。
她的笑僵在脸上,很快抽回身去。
“干嘛喜欢打打杀杀,多不好。”
邓离坐在床头,将被子往上扯,盖在她身上。
宋迟穗眼眸的恨才浅一些,而后很快睡过去。
邓离被弄得心脏乱跳,七上八下。
天天和她在一起,心脏就没有一刻安稳过。
忙活一天,她终于有时间躺在床上,计算正面值,已有1000多分。
嘻嘻,去兑换芙蓉膏。
邓离点亮脑海中右上角的瓶子,很快,正面值哐哐地掉,小瓶子也出现在空中。
系统提醒:“宿主,这款芙蓉膏药效好,不仅能治疗你纹身的伤,还能治好你手上伤疤。”
邓离:“有副作用吗,会不会疼。”
系统:“不会的,它的副作用就是好很快。”
“这能叫副作用?明明是优点。”
她翻手接住小瓶子,很快便打开,准备浅浅一试。
药水是绿色的,没有什么气味。
邓离撩开衣袖,把药抹在手臂上,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她也没在意,就那么睡着了。
翌日醒来,她抬手打着哈欠,目光落在手臂处,忽地一惊。
她手上的纹身痕迹和伤口疤痕都已恢复七七八八。
她不敢相信睁大眼睛:“我在做梦吧。”
系统跳出来:“你没有做梦,芙蓉膏就是好的快。”
邓离:“宋迟穗怎么那么慢。”
系统:“她伤到筋骨,还有精神创伤,你只是皮外伤,所以很快。”
“而且,这具身体原本是原主的,但是你的身体也在慢慢过来,所以,你恢复得好。”
她不太能理解这个意思。
“我现在的身体,是两个身体的重叠吗?”
系统:“是的,你的身体只有一部分。等到时机,你的身体完全过来,就可以从原主身体脱落出来,她是她,你是你,到时候,原主的尸体留在这个世界,你就能回去了。”
“为啥这么复杂。”
“嗯准确的说,你需要一个替死鬼。”
“你的意思,原主就是替死鬼,她死了吗?”
“她的灵魂已经死去,□□被你占领。”
反正,原主如今就是一个空壳子,而她自己也不能完全剥离出来,所以。
还需尽快攒正面值才是。
邓离收起药瓶,翻身起床。
*
十二月,冷风泠泠,宋迟穗穿这消毒后的连衣裙和小貂衣,晃晃悠悠到学校。
邓离要去片场,没有送她。
她早早联系了青水,请求她帮忙。
车子一拐入停车场,就见青水在路口等着了。
将车停稳后,周喜民绕到后背箱,把轮椅拿出来。
青水则小跑着上去,去拉后车门。
车一拉开,好似一阵清风吹过,她看见车内的女孩穿着黑色毛茸茸的外套,内搭奶白绸缎连衣裙,一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皮肤胜雪,手腕上还搭一条浅白色披肩。
她惊讶地上下打量:“穗穗,你今天好漂亮。”
只换了一身衣服,一下就让稚嫩的小女孩变得十分具有女人味,仔细看,宋迟穗腰细臀翘,贴身的衣料将她勾勒出万种风情。
被青水这般打量,宋迟穗这才低头一瞥:“还好吧。”
头发,妆容并未改变。
青水笑着说:“虽然只换了身衣裳,就跟从前大不一样,好好看啊。”
她羡慕地看着宋迟穗,平时只知道宋迟穗瘦,没想到她身材还这么好,该有的都有。
她自己就不行,屁股扁平,也没什么胸。
“你从前怎么不这么穿,我要有你这个身材,早就这样穿了,多好看,嘻嘻。”
宋迟穗被这么一说,稍稍一愣,她低头看着自己,如果不是别人说起,她也不会注意自己身材什么的,毕竟这不重要。
“是吗,衣服都是阿离姐买的。”
青水重复着:“阿离姐,是邓姐姐吧,你对她的称呼真甜。”
宋迟穗捂嘴咳:“这是很普通的称呼。”
说罢,她抬起手,朝青水肩搭去:“帮个忙。”
青水站上前,轻轻扶着她的腰:“你看你,我都光顾着欣赏你,忘记办正事。”
她抿唇,刚搭上青水的肩,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迟穗。”
简秋雨从远处走来,手里抱书,带着无框眼镜,冲她盈盈一笑。
她上下扫着宋迟穗,眼神微微一挑:“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青水立即松开手:“老师,穗穗身材一直很好。”
被青水那么一提醒,简秋雨目光滞住一会儿。
宋迟穗被说得不好意思,她左手摸着右肩,轻轻挡着身前,无名指上的红鸽血婚戒无比闪烁。
它像一团焰火,灼烧着某人的视线。
简秋雨三两步走上前,双手伸过来,散发着书墨气息,意思很明白,她要抱她:“迟穗,我抱你。”
此时,青水也不好说什么,只怔怔看着宋迟穗。
宋迟穗拽着衣领,转头看向青水:“不麻烦老师,青水帮我就好。”
空气中泛着丝丝尴尬,还是青水打破的。
她上前勾着宋迟穗的腰,笑着说:“老师,你手里还抱着书呢,我来就好。”
见有台阶下,简秋雨收回手,她起身推了一下眼镜,依旧带着笑:“好。”
*
学院,落星湖旁,简秋雨站在游廊上,身着驼色大衣,黑色牛仔裤,双手捧书,认真地看着书本上的内容。
青水站在一颗万年青矮树后,愣怔看着远处的人,北风吹来,吹得远处那人手指泛红。
她吸口气,站直身体朝她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见简秋雨转头看,她有些犹豫:“老师,你找我。”
上午时分,刚送宋迟穗去课堂,简秋雨就打来了电话。
青水拢开耳发,脚后跟抬起,轻轻用脚尖戳着地面。
简秋雨合上书,合抱于腹前,转头时轻轻勾起嘴角,朝着她笑。
尽管是冬天,青水也感觉到,简秋雨的笑带着温暖。
“青水同学。”
“嗯。”她点点头,眼睛笑成月牙儿。
简秋雨负手,把书背在身后,挺了挺胸,身姿挺拔,温文尔雅,她的长相温和,一双桃花眼,轻轻一笑,宛若春桃绽放。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青水深吸一口气,一股难掩的情绪堵在心口,她瞳孔睁大,抿着唇摇头,着急忙慌间,连耳朵都在发烫。
“我找你,是关心你的学业。”她严肃:“那么早到学校,为何不上早自习,在停车场等着。”
青水明白,原来是说上午的事,她摇摇头:“小穗她不方便,所以。”
忽地,简秋雨踩着高跟鞋朝她靠来,一步一步,带着香气,走近后手落在她肩上,轻轻一压。
“青水同学,这些事情,以后我来就好。”
青水肩一抖,抬头时,见简秋雨的脸近在咫尺,说话的呼吸也似热涌灌来。
她抓着冬日百褶裙,指尖发红:“可老师,穗穗说希望我。”
简秋雨半眯眼,玻璃镜框后的那双眼睛越发模糊:“可我希望你安全。”
“安全?”青水抬起眼,一双睫毛颤抖着:“为何。”
简秋雨打量着她,眼神一垂一抬,停在她脸上:“你一旦和迟穗走太近,就会惹人看见。”
她脸更红了些:“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邓成夏的事才过了不久,那坏人的目标定是全校好看又可爱的人,我担心下一个,就是你。”
青水吸一口气:“可是小穗那边。”
简秋雨勾起唇:“你放心,我是她老师,会处理好的。不过,你不要跟她说,这样会让你们产生嫌隙。”
她点头如啄米:“我知道,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没有及时接她的事。”
简秋雨挑眉:“圣诞快到了,这次你当组织委员,将圣诞所需要的物料采买回来,再统计一下班里需要表演的节目,还有当天的零食饮料水果,这些都交给你,你有的忙了。”
她一下楞住:“老师,我来吗?”
“当然了,青水同学很厉害的。”
青水欣喜点头:“好,我会做好的。”
简秋雨手指敲打着书本:“你去忙吧。”
“嗯。”她转身,百褶裙像是小伞旋开一圈,露出半截白皙的大腿,晃入人眼。
简秋雨眉毛跳了跳:“小水。”
“快要下雪了,多穿点。”
青水眼睛闪烁着,应声如清脆黄莺:“好。”
*
翌日,宋迟穗早早到了学校停车场。
她也不急不慢,静静地等着。
入冬后,天空都要比平时暗淡许多。
一到冬天,她就特别怕冷,好在邓离给她穿了厚厚的衣服,白色貂毛大衣,下身厚丝袜,长裙子。还给她套上了毛绒绒的手套。
宋迟穗坐在车内,闲来无聊端看着自己。
她现在和以前的大不一样,白裙子,白貂毛,白手套,看上去就像一个雪白团子。
宋迟穗抬起手,动了动十根手指头,嘴角浅浅勾起。
等了大概十分钟,依旧不见青水踪迹。
周喜民提醒道:“小姐,要不要给你同学打个电话。”
眼看着外面要下雨,风又急,等得越久越不好。
宋迟穗沉着气,思索着各种可能性:“算了吧,她可能有事。”
“周叔,你把轮椅拿下来,我自己下去。”
周喜民点头:“好。”
一切准备好,宋迟穗拉开车窗,一股阴寒的风灌进来,她不忍打个寒颤。
冬季衣服厚重,她动作要迟缓一些,只是刚拖着身体准备往下,简秋雨便到了。
她很自然朝她走来,微微躬着身,一手很自然搭在她的肩头:“小穗,我帮你。”
来不及反应,宋迟穗身体一轻,见自己已经落入她的怀中。
宋迟穗心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在抱到轮椅上的时间短暂,她很快调节好心态。
接连着几日,邓离都要去片场,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青水也答应得好好的,但是总不出现,每天也忙着圣诞的事,她都理解。
可她在停车场时,简秋雨总能第一时间赶来,她不好拒绝。
来来回回,已经过去一周。
*
平安夜的早上,邓离照顾宋迟穗穿衣,今天,给她穿的是红色斗篷连帽毛呢大衣,帽子上有一圈白色兔毛,她穿好之后,对着镜子照了照。
倒有几分过圣诞的样子。
邓离叉腰看她:“不错,挺好看的。”
她靠近后,将帽子替她带上,这样一来,镜子中红色衣服、黑色长发、雪白小脸,三种颜色映衬得十分漂亮。
就是脸色太白,欠缺了一些颜色。
邓离挑了一桃色口红,转而到她身旁,她旋开盖子,对着她两边脸颊轻轻一点,点出了两颗朱砂一般的红印。
宋迟穗瞳孔瞪大:“干什么?”
邓离将指腹点上去,揉晕开那团红色:“别动,我给你添点颜色。”
指腹滚烫,指尖散发着温和的香,宋迟穗由着她点脸颊,睫毛下垂,微微抖了抖。
“阿离姐。”
“嗯?”
宋迟穗眼眸上抬,头一次试探问她:“你今天也不送我吗?”
邓离的手一顿,垂眸看她:“怎么了?”
宋迟穗:“没什么。”
说罢,也不让她她摸摸小脸了,只控制轮椅往外走去。
邓离不知道哪里得罪她,跟着她往停车场走。
冬日风大,邓离打着透明白伞,替宋迟穗挡风。
自从入冬以来,娇宝宝就更加娇软,夜里总是醒来,胃口也不好,被风轻轻那么一刮,好似娇花遇到风霜,一下颓靡。
她捂着小嘴,轻轻垂着胸口咳了两声,一路到车边,宋迟穗停下来,瞥了她一眼:“你不送我,我自己也能上车。”
嘿?
宋迟穗今天怎么了。
她要去扶她,宋迟穗拒绝,推开她手:“我自己来。”
她有脾气,邓离是知道的,而且时不时发一次。
听她要自己来,她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往车上挪。
也好,说不动挪动的时候发动腿脚的力气,还有助于恢复呢。
邓离只看着,见她上车后,大口喘气,热气像是白雾不断往外冒,熏蒸着红霞似的小脸。
那小脸没一会朝她瞪来,哼一声,重重关上车门。
邓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哪得罪到她?
出停车场后,天空开始飘雨。
邓离穿着黑色的大衣,走了两步,被风刺得颈脖生疼,她掏出手,将领子立起来,遮挡四面八方灌入的风。
雨声落地,散发着破碎融化的声响,她仿若看见地面落下一团团白。
邓离脚步一顿,反手接过天上的雨。
那如柳絮一般的润泽落入掌心,很快融化。
看见那细小的精致六边形雪花,顺间震惊。
初雪来了?
初雪,青水出事。
这么关键的剧情,她还去拍什么戏?
邓离连忙掏起电话,给裴云请假。
*
教室。
青水忙着布置物料,一边和同学们抬桌子。
宋迟穗则负责画板报。
以往的平安夜,她什么都不会做,今年青水邀请她帮忙,她便一口答应。
黑板比较高,宋迟穗是被同学们抬上桌子的,坐上去后,刚刚够她画画。
青水收拾一会儿,站到她身旁:“穗穗,谢谢你啊。”
看着黑板上画的圣诞老人圣诞树,青水心里十分抱歉。
宋迟穗勾唇:“我正好打发时间。”
很长的时间,她不知道做什么,眼下能有一个事消磨时间,她也十分舒心。绿色的粉笔画树,红白的粉笔画圣诞老人,她认真地上着颜色,十分投入。
青水:“穗穗,最近我因为太忙,没有帮到你,我感到很抱歉。”
宋迟穗手一顿,粉笔咔嚓一声,走歪笔:“最近你很忙,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她立即笑了:“真的吗?”
宋迟穗:“真的,不过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接平安夜的活动。”
青水老实巴交地,低头半咬着唇:“简老师说,很看好我的能力,所以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展示一下。”
“是吗。”
宋迟穗喃喃,垂着睫毛沉思。
“嗯,这段时间一过,我一定好好帮你。”
说罢,青水已经去其他地方。
简秋雨支开青水,就为每天来接她吗?
可简秋雨为何又每天来接她?
这问题令人迷惑,她摇摇头,告诫自己不可多思虑,将注意力回到板报上。
同学都跟着青水去抬东西,教室就剩下她一人,还有一点收尾的地方没画好,她细细地涂抹着颜色,整个教室只剩下唰唰的声音。
很安静。
黑板下面的板子上,已经积上一层厚厚白灰,她的手指也被染上各种颜色。
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以至于教室什么时候进来人,来人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她一概不知。
等她终于完成最后一笔,沉下口气时,竟感觉到身后有浅浅的呼吸。
一时间如芒在背,宋迟穗抬眼,心脏揪紧。
是谁忽然站在她身后,进来时还故意放慢脚步声。
光亮的黑板上,她能看见那人影子,她的手竟缓缓朝她伸来。
是简秋雨吗?
她要做什么?
宋迟穗压紧眉头,大拇指握着无名指上戒指,屏住呼吸,蓄势待发。
黑影凑近,滚烫呼吸已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画得真好。”
宋迟穗一慌,按开轮椅的刹车键,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
她身体往后一仰,后背轮椅分离,一下失去依靠,天旋地转后,她稳稳落在某人怀中。
抬头一看。
宋迟穗心漏跳一拍。
她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宋迟穗叉腰皱眉:怎么不接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