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日升月落, 不分昼夜。
疯了。
这个Alpha跟个疯狗一样。
白天明明对他那么好,生怕他磕着碰着,连哭都不舍得他哭, 现在倒好, 无论如何都要听他哭,越哭越疯。
厕所也不给他上。
……
这疯狗自己易感期就算了, 自己硬是被逼出发q期, 后颈腺体贯入Alpha的信息素,血液里逐渐融入对方的气味,再到最后一次又一次的进入生殖腔, 不断重复的完成彻底标记的过程。
从开始还会迂回几句,到骂也骂了, 最后直接躺平。
段予骆心想,他可能要被钉死在这里。
如果他没死, 等他醒来就是陆星赫的死期。
……
叮咚,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大门的门铃声不断的响起,急促非常, 听得出摁门铃的人担心程度。
此时卧室里, 深深弥漫了七天的AO信息素如同打碎一地的香水,浓郁而又强烈,杂糅着其他气味,还有满屋的混乱,可见这七天有多么的疯狂。
距离上一次也不过是半小时前, 不过现在总算是平息了。
很快房门就被外边的人拍了拍。
“陆少!段少!你们在里面吗?!”
趴在Alpha胸膛上的omega被这急促的门铃声跟拍门声吓醒。
陆星赫缓缓睁开眼, 眸底的猩红还未褪去, 他抱着怀中颤抖的段予骆,脸色沉冷的看向房门, 音调拔高:“别拍门。”
门口的保镖们:“……”
话音落下就感觉到段予骆被吓了一跳。
陆星赫感觉到,连忙低头哄:“宝宝,我不是在凶你。”
段予骆动了动手指,又闭上眼,最后卯足劲,有气无力的挤出几个字:“……陆星赫,你死定了。”说完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感谢门口的救命之恩。
感谢感谢。
怀中的omega身上几乎都是疯狂的吻痕,宛若被玩坏的洋娃娃,因为长达七天之久的发情期跟承受对方的易感期,已经完全脱力陷入昏睡。
而后颈腺体的位置也打上了Alpha的齿痕标记,看了一眼便知是被标记的omega。
也不仅是这里。
陆星赫抚上段予骆微隆的小腹,知道这里承受了超过七天的彻底标记,估计现在这家伙是讨厌死他了,本来平时就承受不住,在他还有理智的时候也不会让段予骆哭,哭了就停了。
只是易感期他很陌生,身体就如同一头苏醒饥渴的野兽,恨不得把对方给撕碎了,哭只会刺激他的兴奋。
一不小心就……
过了火。
他心疼的吻了吻段予骆哭红的眼皮:“对不起宝宝。”
……
半个小时后,房门终于打开。
门口的保镖们本想着拍门没反应准备破门而入,以免他们发生什么危险,结果这门一开,穿着件黑色T恤的陆星赫撑着门,神色阴沉的垂眸看着他们,结实的胳膊上还有抓痕,以及扑面而来的强势alpha信息素。
想也知道这几天为什么没见他们离开家,他们现在是恨不得扭头就走。
把自己刚才拍门的手给剁了。
都怪门口那个全身是毛毛的青年人。
“没什么事,不用太担心,你们出去吧。”陆星赫声音低哑,语气淡淡也听得出话语中的不悦,不过也算是压住了脾气语气平静回答保镖。
毕竟这些保镖是段予骆家里安排的,他也不能让他们难做。
要不是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其实也不知道距离那天半夜已经过了七天,手机,所有电子设备都没电关机了,找不到他们担心很正常。
“好,我们知道了,主要是门口有个男士说是段少的同事,说段少七天没上班了有些担心才来家里。”
陆星赫想到了捷克,就是救了段予骆的那个男士,他‘嗯’了声:“我去跟他说。”
还是个热心肠的Alpha。
也最好是对段予骆没有心思。
捷克正站在楼下,焦急的原地打转,时不时手背拍手心,又抬头看着面前这栋华丽的小洋房,心里担心失踪七天的同事之余,也有点小震惊。
Jacob竟然住在这里。
这栋房好像是某次拍卖会拍出13亿的天价。
天啊,Bennett王子肯定好爱Jacob吧,这么贵的房子都买了。
“捷克。”
捷克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转过头,就看见几天没见的陆星赫,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是在他靠近后被这个强势的Alpha信息素弄得头皮发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瞪大眼:“……我联系不上不会是因为你们——”
“对,不好意思让你担心,Jacob他还需要请假一段时间,劳烦你跟霍经理说一声,我这边也会联系。”陆星赫拿出车钥匙:“上次你救了Jacob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这辆车我还没开过,如果你不嫌弃话送给你。”
说着将车库门打开。
捷克看了过去,车库里放眼过去都是顶配的豪车。而一眼就看见了一辆顶配版的黑色大g,车灯亮起的瞬间就像是咆哮的猛兽,他有些傻眼,送他啊,顶配版,好贵好贵的。
“害,不用不用,我当时就只是打了个救护车电话跟给你打了个电话,真的不用——”
他还没说完车钥匙就被硬塞入手里。
“感谢你打了我的电话,你值得。”陆星赫二话没说将车钥匙给他,再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时就麻烦你帮我多照顾照顾Jacob,他是过敏体质,不能吃鸡蛋。”
“哦,哦。”捷克还从这个奖励中没有缓过神来,傻傻的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天啊,怎么才几分钟他就成为了尊贵的奔驰车主。
“我还要去照顾他,下次有机会我们约,车你直接开走吧。”
捷克:“。”噢,天啊。
助人为乐真开心。
……
两天后。
卧室里的气味已经渐渐散去,只剩下床上因高烧昏睡了两天的omega。
段予骆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火炉包裹着,很烫很烫,这种持续不断的体感让他下意识的抗拒。
“……不要了,陆星赫……”
“……你死定了。”
用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试图寻求一些安全感大,但一动就浑身酸痛,好像骨头都断了,疼得他掉眼泪。
陆星赫拿着刚热好的牛奶走进卧室,就发现段予骆把被子盖住自己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他走了过去,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正好听到这句被子里哭着嘀咕的话。
坐到床边,手撑在枕头边,把被子扯了下来。
然后就发现段予骆在哭,眼皮也还是肿的,不过并没有醒。
他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连做梦都在哭那得是有多害怕,不过也是,这两天身上的痕迹一点都没有散,是他弄得太厉害了,现在烧也退了就是还没醒,这下醒来不知道得怨他多久。
就在他想把段予骆抱起来喂点牛奶时,就发现这家伙醒了。
段予骆迷迷糊糊睁开沉重的眼皮,结果一睁开眼就看见陆星赫,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刷的一变,又闭上眼。
当作没看銥誮见。
太恐怖了,那种好像还能够感知到形状的感知觉。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崽崽。”陆星赫侧躺下,拨了拨他额前的被汗浸湿的发丝:“你睡两天了,刚退烧,要不要起来喝点东西,我给你热了牛奶。”
段予骆一听到牛奶喉咙就不由得一疼,他想抬起手,结果手好酸,只能够凑近,一口咬上陆星赫的胸口,很用力的咬,而后咬牙切齿道:“不喝,喝饱了,你个死变态,我感觉我第一次认识你。”
太可怕太疯狂了。
他是真的被强迫喝了不少。
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陆星赫是这样的,从没觉得陆星赫会这样,这人平时有多怕自己的哭啊,易感期竟然要自己哭,他不哭了还要逼自己,恶魔,变态。
“我听到你骂我了。”陆星赫由着他咬,也没多大力气,伸出手臂将他搂入怀中:“是不是吓到你了。”
易感期确实是在积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压力,突然爆发得措手不及,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还会引发了段予骆的发情期。
在这样双倍的刺激下,他的失控是已经没有了理智,将所有藏在内心深处想要的疯狂全部在对方身上一一索取。
也是如此,整个易感期他获取到了前所有为的安全感,都是段予骆给他的。
“非常,吓人。”段予骆松开嘴,没力气咬了,只能把脑袋枕陆星赫臂弯上,困顿的合上眼,勉强伸出根手指戳他:“……别再这样了,好恐怖。”
陆星赫伸手握住戳自己的手指,低头亲了几口:“知道了。”
段予骆立刻抽回手,睁开眼警惕的盯着他,脑海里又想到了陆星赫拿着他的手指做过什么事,眼泪又要掉下来,他扯过被子裹住脸,哽咽道:
“……陆星赫,你真的好变态啊。”
天啊,越想越疯。
陆星赫笑得很无奈,眸底尽是宠溺:“对不起。”
“没用的,你说的对不起都是骗人的,那天晚上你说了很多次,对不起归对不起。”段予骆艰难的拖着残破的身躯转了个身,背对他:“现在暂时不想看见你,我要冷静一下。”
把那些画面从脑海里赶走。
要清心寡欲。
“我错了。”陆星赫哪里受得了被冷漠,从身后将抱住他,脑袋埋入他的脖颈:“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说着又轻轻的贴上他的后颈,闻着被自己标记了的后颈。
段予骆身体一颤,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扭过头:“等等,你已经彻底标记我了?!”
陆星赫:“我……”就在他懊恼之时,就感觉脸被捧住。
“那我可以跟你祖母说,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陆星赫:“?”
段予骆咬紧牙关,挺着酸胀到不行的腰坐起身,让陆星赫扶他一把,坐起身后,愤然道:“我就不信了,她还能拿钱砸我。”
看谁砸得过谁。
刚坐起来没多久就觉得腰软。
陆星赫眼疾手快把他抱住,干脆把他抱在腿上,拿过床头柜上的牛奶:“先喝一点,阿姨坐了午餐,要出去吃一点吗?还是拿进来吃。”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适合出去吗?”段予骆看了他一眼,不想看自己都知道什么样子。
手接过牛奶,仰头一口饮尽。
别说,也真的饿了。
“行。”陆星赫顺着他的意,看着他把牛奶一口喝完,唇边粘着些许湿润,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这几个晚上,这家伙跪坐在自己跟前,哭着捧着手里的东西说喝不下的画面。
段予骆后背一僵,幽幽扭过头,低头看了眼身后,再抬眸看向陆星赫,面无表情:“冷静点,收起你的武器。”
陆星赫微笑,接过玻璃杯:“好的。”
他尽量。
段予骆这才动作缓慢的坐到床边,没有站起身,缓解着头重脚轻的感觉,准备下床就被陆星赫拉住。
“下床做什么?”陆星赫让他先坐好,自己下床站在他跟前,以免他摔了。
段予骆又想到了什么,抬头,盯着陆星赫:“我要上厕所。”说完看了眼床边的地毯,已经换了新的了,耳根渐渐泛红,没忍住低头又骂了句‘变态’。
刚骂完就被陆星赫抱住腋窝下,面对面托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搂住对方的脖颈。
陆星赫也由着他骂了,确实自己在这几天很不是东西,抱着他去厕所:“我抱你去。”
“陆星赫,你不给我上厕所这件事我记住了。”
“我知道错了。”
“你要知道,人有三急是很容易憋不住的,你真的害我……很丢人。”
“在我面前怎么会是丢人,很可爱。”
“闭嘴。”
“……”嗯。
陆星赫就这样被这位祖宗从厕所骂到了卧室,他也认了。
也回想一下,确实挺不是东西。
换作平时他哪里敢,这祖宗一掉眼泪他就停了。
不过……
哭得让他太心动了。
‘啪’的一声,一巴掌盖到了他脸上,劲还挺大。
“你在笑什么,笑成这样在想什么?”
段予骆正在刷牙,就看见站在自己身旁的陆星赫笑得不值钱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果断抬起手,没忍住手痒给他脸盖一掌,眼神警告:“不许再想。”
陆星赫笑着拉下他的手,在他掌心亲了口:“别打我,你会手疼。”
段予骆抽出手,弯下腰吐了牙膏沫,漱口,洗脸,然后抬起沾着水珠的脸,看向陆星赫,再次感慨:“陆星赫,真没想到,认识你十七年了,人模人样,实际上……”
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斯文败类?”陆星赫倚靠在洗手台旁,帮他形容。
段予骆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还挺会形容,人面兽心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