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沈词安如今不能为官,可是陆应淮不知道考量什么也并未封他为后,就这么养在宫里,不上朝,不听政,但却是有了几分金屋藏娇的意思。

不过永安侯日日留宿宫中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了传了出去。

因为沈阳已经辞官,如今的沈词安承袭了爵位,已经是新的永安侯了。

一个没有兵权,没有多少财产的永安侯。

虽说传了出去但是没有人敢去随意议论皇家的事情。

而且还有一点儿就是,沈词安当初为了陆嘉言夜跪宫门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们也没朝着别处去想,只当沈词安当初的事情或多或少惹恼了陆应淮,这才手里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实权。

可若说被圣上不喜,却又日日伴驾,着实奇怪。

不过也有少数的人隐约猜到了帝王心思,这新任的永安侯日后的路怕是要比那官场还要宽了。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他就这么无名无分的跟了陆应淮三个月了。

燥热的夏季已经过去,清晨里秋季的风凉爽宜人,沈词安穿着一身血牙白坐在秋千上懒洋洋的荡着,早上的阳光正好晒的他想要四肢都好像软了。

“时卿大人,你四肢软和晒太阳没有一点儿关系哦~”

……

沈词安在脑海中关掉面板,屏蔽巴啦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已经做了千百遍。

小七在后面力气均匀的推着秋千,“皇上这个时辰估计要下朝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这么快,沈词安正舒服着,闻言懒洋洋的掀起了眼皮,斟酌了一下没起身,“我不想动,你先去回去等着他,我再晒一会儿就回去。”

小七有些犹豫,脚步没动语气有些踌躇,“可是圣上要是回去没看到你……”

头一个月有一回沈词安没带小七自己溜达出去了,陆应淮下朝未能看看到沈词安当即就变了脸色发了好大的脾气,宫人跪了一地连影卫都出动了,结果没有一刻钟沈词安就自己溜达回来了,那件事情之后小七就时时刻刻地跟着沈词安。

就算主子要跑也把他带走,自己留在宫里太吓人了……

“你就告诉他让他自己歇会儿,我晒够了自己就回去了。”

陆应淮黏人的厉害,而沈词安恰恰就不喜欢一点儿自己空间都没有的生活。

陆应淮还不似覃深般的用他招架不住的撒娇来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会这个,话也少,对于沈词安的要求大多数都会同意,除了他说要回永安侯府住这件事儿,不论沈词安怎么承诺,怎么的软磨硬泡撒娇发火陆应淮就是笑眯眯的否了,弄的沈词安有些头疼。

宫内太无聊了,虽说大的很但是各处得规矩也多的可怕,他在人前还得端着无趣的很。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怀念上个位面的覃深了,多乖~

沈词安一边怀念着覃深,一边眼睛要睡不睡的半耷着无神的虚看着哪里,没有焦点。

嗯?覃深?

沈词安方才还半睁着的桃花眼倏然睁大,人也从秋千上坐了起来,方才还以为自己的看错的沈词安随着面前人越走越近,那张脸也越来越清晰。

一张和覃深一模一样的脸,沈词安解除巴啦啦的屏蔽,把人拖上线,“这是谁?”

“哎呀,怎么这么巧,这具身体现在是越亲王陆思和。”

原来是他……

那个原世界线中从未出现过的大皇子。

巴啦啦说巧是因为,小世界里的灵魂载体也就是肉身会被复刻投入各个小世界充当npc一般的存在。

比如现在沈清河或者陆嘉言本来在原世界里是主角攻受,那么他们的脸或者肉体会被复刻,投入下一个小世界,不过复刻体都是无关重要的角色。

是啊,太巧了吧,万千世界这么多人,偏偏复刻出了覃深而又偏偏投入到这个小世界。

陆砚的这个心思未免太明显了点儿。

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覃深还是因为知道覃深是他所以喜欢吗……

如果他和覃深保持距离陆砚自然就知道上一个位面他是知道覃深是他的。

如果他因为覃深的出现动摇又因为上一个位面和这个世界的陆思和纠缠在一起,那陆砚绝对又要作。

他不相信陆砚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就算刚开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三两天如果还反应不过来,那他就别掌管无上空间了,直接找个小世界养老的了。

陆砚这等于是大咧咧的告诉他,我吃醋了,给你一次机会哄我,立刻对这个和覃深长得一样的人划清界限!!!

沈词安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对着面前的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微臣见过越王殿下。”

陆思和旁边的小厮扶着他,脸色有些苍白,身型瘦弱单薄,见到沈词安明显愣了下,还是旁边的小厮对着他耳语他才识得沈词安。

“原来是永安侯,本王听闻永安侯芝兰玉树,温其如玉,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若真要说和覃深的不同恐怕就是陆思和要瘦弱一些。

沈词安轻笑了下,“越王谬赞了。”

陆思和从陆应淮出生的那边刺杀开始就注定这一辈子能安全长大已属运气了。

他的母妃做出刺杀皇后意图残害龙嗣这可都是诛九族的死罪,若不是越王彼时年岁尚小又是长子,恐怕少说也得落得个终生监禁。

原世界里这位大皇子在陆嘉言登基之后也是越亲王,一辈子未曾娶妻,无儿无女,适而陆嘉言那么疑心深重的人也保了他富庶一生。

“本王身体不适,就不和永安侯多聊了,改日永安侯得空可以去本王府邸一叙。”

“是。”

沈词安目送着陆思和走远,眸光半晌没收回来,不得不说那张脸真的是和他心意,当然陆应淮也好看,只是他最近有些腻了。

“看够了没?”

陆应淮面色冷凝,从身后遮住了沈词安的眼睛,阻断了他的视线。

沈词安叹了口气,抓住陆应淮的手拿下去改成了和他十指紧扣的姿势,“我第一次见越王有些新奇罢了,你怎么什么都要醋一醋。”

陆应淮牵着沈词安的手同他一路走着,脸色好看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满,“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都没这么出神。”

皇室一共三位皇子,沈词安看陆思和看的出了神,而陆嘉言更可恨。

陆应淮永远忘不了当时沈词安跪在养心殿说的那句,‘永安侯府,公子如玉,遥遥一见倾心。’

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抽了陆嘉言的筋,扒了他的皮肉,就连那副骨头都要扔在山上被野狗啃食干净方能解气。

若是论起长相,他明明不输给任何人,不是他自夸,他虽说不会沾沾自喜于容貌外形,但也绝不会过度的谦卑。

怎么三个人只有他沈词安第一次见到是没有任何感觉。

陆应淮拉着沈词安的手紧了紧,嘴唇微微抿起,脸上就差明晃晃写些他不开心了。

沈词安有些哭笑不得,朝着陆应淮招了下手,踮着脚尖轻轻地吻了下他的脸。

小七在旁边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抬头装作看不见,眼神四处的飘荡着。

没有人注意到刚才在转弯处消失的陆思和重新的出现看着沈词安和陆应淮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就像是躲在暗处的蛇,散发着潮湿阴暗气息,他看着旁边的侍卫,嗓音不复方才的清雅,似淬着毒一般的森然,“陆嘉言那边怎么样了。”

“人已经进了恒王府,现下很得恒王的宠爱呢。”

“让他快点儿把消息递出去,我着急看戏呢,咳咳咳。”

陆思和欢喜的太过,心口发痒止不住的咳嗽着,他伸出帕子捂住嘴巴,有血腥味儿在口腔中扩大,他拿下手帕一看,果然是一滩鲜红的血液,不过陆思和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夜幕降临,恒亲王府。

陆嘉言又是一身脂粉气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由小厮扶着进了门,大着舌头开口,“去香西苑。”

小厮连忙应声,扶着他就朝着香西苑而去。

到了门口隐约有啜泣声传来,陆嘉言推门而入,一个和沈词安有着五分相像的男子正坐在榻上暗自垂泪,这个侧脸像极了沈词安,如果不是脸颊上鲜明的手掌印恐怕会更明显。

男子听到声音连忙拿出帕子去擦眼泪,扯出了些笑意迎着陆嘉言而来,脚步很慢,语气温软,“王爷。”

陆嘉言坐在桌子上,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一路走过来酒气散了不少,他对着男子招了招手,“谁动了我的安安?”

遥安蹲下身趴在陆嘉言的膝盖上,乖巧又勾人,“有王爷庇佑,没有人敢动安安。”

遥安刚说完他旁边伺候的人就好像气不过一般的跪下身磕了个头,“王爷恕罪,请容奴才多句嘴,我们家主子今天无缘无故的被王妃罚跪在门口三个时辰,又让下人掌我家主子的嘴,你现在去看主子的膝盖还是淤青一……”

“住口!!!”

遥安变了脸色,厉声的斥责着小厮,而后笑着看向陆嘉言,软声的开口,“王爷别听下人胡说,许是安安不懂中原的规矩冲撞了王妃,王妃略微训诫了一下罢了。”

陆嘉言闻言让下人全都出去,然后拦腰抱起了遥安,把人放在了床上,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遥安愣了下,不过很快的便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没说话,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陆嘉言褪了他的亵裤之后便停了动作好半天没有再动,遥安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陆应淮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膝盖上淤青,他跪了三个时辰,加上自己用了点小动作,膝盖破了皮出了血看起来是有几分骇人的。

“方才奴才说你跪了三个时辰?”

遥安正想摇头,陆嘉言冷着脸紧接着加了一句,“本王要听实话。”

遥安怔了下,看着陆嘉言的眼神有些怯懦,嗓音也低了低,“跪了三个小时一刻钟的样子,不过没事的,妾是苗疆之人,略懂着医理,明日我配个方子用几日便能好。”

遥安是陆嘉言从路边捡的,他是苗疆人,自小也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只是一年前家族被仇人报复一家三十多口人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可是自小没吃过苦跑出来没多久就被人贩子带到了中原看他长得不错又是个雏儿准备卖到青楼去,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这次遥安又逃了出来,可是他没钱又没势,只能乞讨着养活自己。

陆嘉言半个月前在路边看到了遥安的脸,当时就把他带回了恒亲王府,几乎是夜夜召幸。

越是和遥安在一起他就越沉迷,因为遥安不仅是脸就连这良善的性格都像极了沈词安,一个赝品能到如此地步他已经很满足了。

陆嘉言看着遥安的膝盖俯下身轻轻的对着伤口吹了吹气,微凉的风缓解了膝盖处的疼痛。

“疼不疼?”

遥安犹豫了下,许是陆嘉言的眼神太过认真他轻轻点了点头。

陆嘉言盯着遥安的膝盖处出神,三个时辰腿就跪成了这个样子,那十二个时辰呢,沈词安整整跪了十二个时辰,那么冷的天,那么单薄的人在宫门口为了求他平安跪了整整十二个时辰。

“王爷是在想永安侯吗?”

遥安看着陆嘉言,轻轻的勾了勾他的手指。

“永安侯曾为了王爷在数九寒天夜跪宫门整整十二个时辰,而妾能得王爷垂怜是因为与永安侯有着几分相似的容貌。”

陆嘉言从未隐瞒过遥安他为什么会留下他。

“王爷真的很喜欢永安侯,妾很羡慕,但是永安侯能为王爷做的是妾永远做不到的。”

“安安,你说一个几天前还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连性命都不顾的人,会在几日之间喜欢上别人吗,就仅仅是几日……”

沈词安现在喜欢了别人,不过几天他就喜欢上了别人,多可笑呀,陆嘉言自己都难以相信。

可他那日在温泉处是亲眼看着陆应淮背着沈词安离开的,沈词安脸上的表情那么的开心,没有一点儿被强迫的样子。

陆应淮让他去的时候他还不明所以,在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安慰自己沈词安肯定是被陆应淮威胁的,可是沈词安用最真心的笑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遥安颦眉,看着陆应淮失魂落魄的样子把人揽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虽然妾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妾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在几天之内突然变心的。”

“是吗?”

可是他都亲眼看到了,眼见还不能为实吗?

从温泉那日到现在三个月了,就是他不去打听也隐约会听到永安侯日日留宿宫中的传闻。

陆应淮对沈词安的心思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否则那日他不会看到汤泉的那一幕。

陆应淮是故意的,因为沈词安喜欢他,所以陆应淮就让他看沈词安如今已经在他身边了。

他已经什么都没了,皇位,权势,还有沈词安的喜欢。

他什么都没了……

可是即便沈词安移情别恋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痛恨他,他只是痛苦,曾经那么喜欢他的沈词安怎么就喜欢上了别人。

沈词安怎么可以喜欢别人呢。

遥安感觉到怀中的陆嘉言身体有些颤抖,他眉眼低垂着,眼里的情绪很淡,语气却温柔至极的安抚,“只要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几天之内从那么深感情中抽离出去然后喜欢别人。”

说到这遥安大抵是想逗一逗陆嘉言,转移一下话题,“不过妾的家乡不是擅蛊吗,妾曾听闻在很久之前有一种名为情蛊的蛊虫,由苗疆圣女所制,分为子母两蛊,传言说只要是中了情蛊的人,不论之前倾慕于谁在和另外一个中蛊的人有了鱼水之欢后都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对方。”

“不过情蛊难养,母蛊得用载体的血滋养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入体,不然无法存活的,而且不论子母哪个蛊一旦入体终生无法解除,因为这个情蛊太过刁钻,母蛊入体便是融合是没有解开的方法的,而子蛊要想解除就得杀了母蛊,母蛊死,子蛊自动就会死,但是母蛊死了它的载体也会死,但是子蛊死不会影响到载体,情蛊面世之后,有人对心爱之人求而不得便起了心思,做了坏事,拆散了本该是别人的好姻缘,后来就被圣女禁了,我们家乡都没人会情蛊的制作方法。”

情蛊……

陆嘉言从遥安的怀里起身,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中了情蛊一夕之间便会爱上别人?”

遥安点了点头,见陆嘉言有些激动,连忙解释,“情蛊已经失传了,我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就连我们这代得圣女都从未见过情蛊。”

陆嘉言抓住遥安的肩膀,眼神里面有光闪过,“中了情蛊之人,可会有什么标志?”

遥安想了下,“传闻说中了情蛊之人,手腕儿处会有一颗细小的红痣是蛊虫的栖息地,但是很淡,不易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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