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海王69

“我开直升飞机送你们回去?”

骆颂燃听到他二哥忽然又挑起火, 连忙摁住段亦舟的手,生怕这男人又要掉眼泪说家里没有停机场,他皮笑肉不笑的摇头:“那还是不劳二哥送我们了,我们自己回去。”

燕南琛挑了挑眉, 下巴微抬看向段亦舟:“弟夫, 你也不要我送?”

段亦舟轻轻‘嗯’了声, 听不出任何情绪:“突然想坐公交车回去了, 燃燃, 我们去坐公交车好吗?”说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寻求意见。

燕南琛眉头紧锁:“段亦舟, 我弟弟可没有坐过公交车, 有车不开跑去坐公交车?”他一脸质疑的看向骆颂燃。

骆颂燃:“……”

别看他,看他也只能表示今天的段亦舟他也很迷惑,而且朗情湾连个公交站都没有的, 他扯了扯段亦舟的衣袖:“朗情湾没有公交站啊。”

“想去老城区。”段亦舟若有所思想了想,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们去约会吧。”

骆颂燃听到段亦舟要去老城区眼睛立刻亮了:“好啊好啊, 然后顺便去玲姨那里喝砂锅粥!”说着就拉过他的手, 跟二哥说道:“那你就自己走吧, 我跟我老公去约会, 再见~”

说完两人便手牵着手离开医院。

背影看起来十分的愉悦。

身后的燕南琛面无表情:“……”这个重色轻哥的臭弟弟。

生病就是了不起,可以请假不去上班,还能跟老婆出去约会出去玩,而他明明很想去哄老婆但是现在得要回去开会了, 毕竟刚才开会才开到一半。

医院门口的公交站——

两个养眼的人站在太阳底下等着公交属实是惹人眼球, 不过两人没有任何的顾虑,就手牵着手。

“舟舟, 你现在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怎么不喊老公了?”

“感觉现在可爱的你适合舟舟多一点。”

段亦舟轻笑出声, 他垂下眸, 目光落在正被自己牵着的这是手,骆颂燃穿着短袖露出的胳膊那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刺眼,眸底浮现隐晦自责的情绪。

“刚才有没有吓到你?”手抚上这处淤青。

“有啊,都把我吓哭了。”骆颂燃点了点头,说完他就发现段亦舟一直盯着自己看,他又解释了一下,举起手捏捏手指:“不过就只哭了一下下。”

“以后如果我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害怕,也不要哭,找江一就可以了,他那里有我的药,能帮我暂时缓解。”

“药就不能放在我这里吗?”骆颂燃听到段亦舟这么说撇了撇嘴:“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段亦舟见不远处218号公交车来了,便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不是,我是担心你不会用,江一他比较有经验。”

“你之前有频繁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公交车人比较多,段亦舟让骆颂燃站在身前挡着,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直接投进投币口,没有在意司机略有些诧异的目光,投完便环着他的肩膀往里头走。

两人站到公交车后门的位置,因为没有可以坐的位置只能站着,就连头顶手扶的吊环也是只剩下零星两个。

骆颂燃没坐过公交车,这还是他头一回尝试,如果不是段亦舟心血来潮想要坐公交车他想他可能不会有什么机会乘坐。

“抱着我别摔了。”

他听到头顶段亦舟低沉的声音,‘哦’了声乖乖的抱住他的腰身,那相比旁边的手扶还是抱着段亦舟稳妥一点。

兴许是公交车上人多,感觉到视线的投注,正好被骆颂燃瞄到有人看着他们,他尴尬的抬头看着段亦舟,压低声说道:“有人盯着我们看。”

“怕什么,我们合法的。”段亦舟揉了揉怀中小祖宗的后颈,正好瞥见后颈被自己刚才咬红的位置,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刚才好像咬得有点用力。”

“不疼。”骆颂燃觉得被弄得有点痒偏开头:“你还没跟我说之前是经常出现易感期的情况吗?”

“也不是。”

“那是被我气多了吗?”

段亦舟结实有力的单臂环着小祖宗的肩膀,护着他尽量不被摇晃的公交车影响,而后低头在他耳旁说道:“因为我已经三十二了,是个成熟男人,易感期频繁主要是太长时间的禁欲。”

男人极富有磁性的暗哑嗓音在耳畔响起,酥麻了耳膜。

怎么现在又不撒娇了。

骆颂燃觉得耳朵有点热,他羞恼的看了眼段亦舟:“还成熟男人呢,刚才不还在我面前哭鼻子,说三十二了还没有直升飞机。”

段亦舟全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镇定自若跟小祖宗咬着耳朵说悄悄话:“没有直升飞机的成熟男人也是有需求的,因为宝宝怀孕了不能碰。”

不知道是不是在公共场所的原因,这样的话其实在他们日常生活中再正常不过,也没有说很怎么样,但现在却莫名的让骆颂燃觉得羞耻。

他用手肘往后碰了碰段亦舟,垂下眸小声道:“别说了,下车再说。”

那么多人看着其实搂搂抱抱也不太好。

段亦舟将小祖宗泛红的耳根尽收眼底,眸底浮现出无比的眷恋与温柔,却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声:“宝宝,我好爱你。”

拥挤的公交车里什么气味都有,还有不少的谈话声,小孩子的玩闹声,隔音不好的车轱辘驶过地面的声音,很嘈杂,但却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因为在这个嘈杂陌生的环境里有这么一个人是被他抱在怀里的,信息素是属于他的,呼吸声也是属于他的,就连紧贴着后背与胸口传递而来的雀跃心跳声,也能是属于他的。

他所要寻求的安全感,那就是在偌大的世界里,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能把骆颂燃圈在怀里,放在眼底。

这就足够了。

耳旁呢喃般的深情示爱,让骆颂燃觉得有点发热,本来公交车人就多,就有点热,更别说他现在就在段亦舟的怀中。

说是段亦舟好像不撒娇了,但这样的语气又好像跟平时有点不同。

他本来不是很容易害羞的人,但就是这么一下鬼使神差的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可他也很想对段亦舟这么说。

“我也爱你的呀。”这么说着手臂更是紧紧抱着段亦舟的腰身,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处。

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撞击着他的耳膜,仿佛在触碰着他的心跳。

或许是环境的不同,在这么一个狭小人多的空间里,被段亦舟圈在臂弯里让他突然的意识到这男人的存在感,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家人之外,无论他去了哪里都会有的牵绊。

也只有这个男人会让他惊慌失措。

正是因为尝过失去过才懂得珍惜的懊悔,他才会在段亦舟闭上眼的瞬间那么害怕。

再也不想看见段亦舟这样了。

“段亦舟。”

“嗯?”

“我不要二胎了。”骆颂燃抬头凑到段亦舟耳旁小声道:“我想要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就能随时来,这样你就不会把自己憋坏。”

随即就被段亦舟的大手捂住嘴,紧接着便听见他低沉微哑的说:

“我刚打了omega性导剂,别再惹我了,药效失效的话那我可能会憋到你生完孩子后要二胎的。”

骆颂燃:“……”他默默抿住唇不再乱说话,原来段亦舟知道自己打了omega性导剂。

“嘴唇蹭到我掌心了,又在惹我?”段亦舟声音微扬,透着几分危险。

所幸老城区街道的站到了,公交车后门一开骆颂燃快步走下车,在吸收到新鲜空气时他大口喘了气,真的是救命!!!

这还不如他哄哭唧唧的段亦舟呢,这么撩他自己也容易有反应。

他的爹系老攻一温柔起来就容易让他着了道。

“好好走不许跑。”

就在他想要加速脚步时就听见身后的段亦舟这么说,他撇了撇嘴把脚步放慢了下来,回头看了过去:“你腿那么长走得比我还慢。”

“我现在虚。”段亦舟两三步便走到他身旁,伸手握上他的手背在身后:“你得配合我。”

“嚯,我发现了啊,段亦舟,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故意什么?”

“故意学我的啊。”

“学你什么?”

“学我撒娇。”

段亦舟用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带着小祖宗往老宅走去,他似笑非笑道:“我是怎么撒娇的?”

“就一直宝宝前宝宝后的喊,这个又挑那个又挑,要求诸多。”骆颂燃还模仿了一下刚才在医院里段亦舟是怎么撒娇的,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还哭呢。”

“宝宝。”

“干嘛。”

“你好可爱。”

骆颂燃的脸蹭的红了,他感觉到莫名其妙,羞恼的盯着段亦舟,严肃指着他半眯双眸警告道:“别这样说!”

“宝宝,你好漂亮。”段亦舟锲而不舍继续说,他紧紧抓着小祖宗的手没有松开,主要还是担心这家伙一下子炸毛,心想过会肯定会炸毛。

然后带着骆颂燃拐进一条古色古香的小巷子里。

骆颂燃还没来得及炸毛就停住脚,他看着这条陌生的小巷:“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去找玲姨吗?”

“玲姨这个点还没开门,我想带你来我家老宅看看,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段亦舟搂上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以前小时候我爸妈很忙,他们经常在国外,所以我是爷爷带大的,不过我爷爷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走了,现在老宅也闲置了下来。”

还没等骆颂燃问问题,他们就停在巷子尽头一处古老的私人四合院宅门前。

古色古香的宅门透着传统的雅静气派,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屹立,大门上牌匾上凛冽大气的刻着‘段宅’二字。

段亦舟走上前,拿出钥匙打开门。

大门被缓缓推开,映入眼帘的宽敞院落是富有艺术感的假山堆叠,石缸流水,给人一种雅静舒适的岁月静好。

这座隐匿于繁华城市的四合院便是承载了段亦舟整个童年记忆的地方。

骆颂燃被这样的老房子透出的岁月美感所折服,每一处都透着传统艺术和宅子主人的品味,一时间看愣了,小小的惊呼出声。

然后他看向段亦舟,发现段亦舟怔怔望向庭院中间,怅然若失那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整个人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是想爷爷了吗?”他走到段亦舟身旁,握上他的手。

“嗯。”段亦舟笑着,眼眶不由得红了:“那时候我还在国外读大学,爷爷最后一面,我没有赶上,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了。”

骆颂燃听出段亦舟声音里的微颤,易感期的段亦舟真的很脆弱,而且十分的敏感,他抱上这男人,也不知道能用什么方法去哄。

“宝宝,所以你知道当我听见你爷爷跟我说你高烧昏迷的事情,我只想到了最可怕的后果,我觉得失去你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不可能失去你。”

“我知道错啦,以后就不敢了。”骆颂燃知道段亦舟所说的后怕,说到他现在都开始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可恶的。

“可我还是有点害怕。”

“那你想要我怎么哄你?要不你躺在我腿上我给你捏一捏太阳穴?”

“可以吗宝宝?”

“当然可以啊。”

“那捏捏其他的呢?”

“比如?”

“比如这里。”

骆颂燃:“……”有点过分了哦,然后他就对上段亦舟恳求的目光。

“求你了,宝宝。”

于是当晚,骆颂燃帮段亦舟捏了一晚上,这男人甚至还得寸进尺,不仅把他的手给累坏了,甚至还啃了他。

呜呜呜还把他辟谷给啃疼了。

而且还是要坐到脸上,非常过分。

但由于力量的悬殊他忍下这口气,把段亦舟的罪证都录了下来。

他决定等这男人的药效退了后把录音放出来,让段亦舟自己听一听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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