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炮友算朋友?
空气一片寂静,电视屏幕的光映在沈温脸上明暗交替着。
沈温看了我很久,才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我现在才知道当初我的纠缠有多烦人,我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接吻?”
“我……”
沈温突然怔住了,剩下的话生生堵在嘴边。
因为答案是,他不喜欢我,他甚至于讨厌我。
他能和不喜欢的人上床,但不能接吻。
当意识到这一点,沈温情绪明显崩溃了,他红着眼问我,“你这么讨厌我?”
看着沈温,我很疲惫。
我不该和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人交往的,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幼稚不成熟,学不会去爱人。
我淡淡的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非得逼我说出来?”
有些话,似乎没有必要说出口。
于是,说完,我转身想要回房间。
沈温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拽住我,我不得不回过头去看他,沈温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泪在眼眶打转,问我,“周闲,你到底要我他妈怎么做?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了,你看我对谁像对你一样低声下气过?你非得我跪下来求你,你才愿意多看我一眼是吗?”
我看着沈温,冷静的把手抽了出来,“如果用我朋友威胁我,逼迫我留下来是对我好的话,沈温,你对我很好。”
沈温呼吸明显一颤,眼神越发深邃,眼泪强忍着没有掉下来,“你还是记恨我对贺征下手?”
我懒得说谎,坦然回答,“是,下次,你再向他们下手,我抡你脑袋上的可就不是一板砖了。”
沈温仿佛好像被深深的捅了一刀一样,脸色惨白的吓人,用一种几乎自嘲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眼神仿佛是被我抛弃了一样。
我很是无奈。
我多想告诉他,先抛下我的人,是他。
我的十六年,抵不过他与云锦书重逢的三十天。
我没有和沈温继续争论,自个回了房间,因为他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事到如今,他还认为,无情的人是我,错的人是我。
和这种人,还能说个屁道理?
我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的躺着想要睡觉,昨天刚换好的被单床单却又沾惹上了沈温的气息,我闻着那味道,又睡不着了。
过了好一会,沈温似乎动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我还以为他要回房间,结果旁边的浴室门开了。
再过了一会,水声响起。
沈温洗澡了。
我不想太在意的,不过睡不着的时候,听觉格外灵敏,水声就跟在耳边一样清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我猜测沈温怎么也应该进去半个小时了,结果他还没有出来。
正当我想沈温是不是死里头了的时候,水声终于停了,开门声响起,沈温走了出来。
平稳而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沈温进了房间,最后脚步声在床边停下。
床的另一边微微陷下去一点,沈温躺了上来,隔着被子轻轻从我身后抱住我。
奇怪的是,他明明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却很冷,像裹了一身寒气一样。
“周闲。”
沈温突然唤我。
我没回他。
他在我身后慢慢的弓起修长的身躯,尽可能的贴着我,小声的道。
“你不喜欢接吻,那就不接吻。”
“只要你不和贺征他们在一起,我就不会对他们下手。”
“我真的会对你好的。”
“再信我一次,好吗?”
他的声音在沉寂的黑夜中缓缓响起,我听的心里毫无波澜,直至最后一句落下,直戳我心尖。
我依旧没有回答,假装没听见。
我闭上眼去,酸涩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我不是没有给过沈温机会,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所以,我不会再给沈温机会了。
沈温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的入睡,等到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我下意识的想要翻个身,却发现我动不了,因为我背后有具高大修长的身体正跟树袋熊一样扒在我身上。长手长腿,扒的我紧紧的,我挣扎都挣扎不开。
我刚想发火,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贴着我的那具身体温度有些高的离谱,就跟火炉一样。
我连忙转过身去,一摸沈温额头,好家伙,都有些烫手。
我说为什么沈温这么老实呢,原来生病了啊。
别看沈温练了一身肌肉,身体倒弱的跟姑娘家一样,从小到大,感冒发烧那是层出不穷。
看看,这才多久,又发烧了一回。
身体还不如我个老男人呢。
我叹了一口气,艰难的把沈温扒我身上的长手长脚拉开,浑身大汗的起身打了个电话给何助理。
何助理接了电话就问我发生什么了。
我瞥了床上烧的意识模糊不清的沈温,告诉何助理,“你们沈总发烧了,你来送他去医院。”
何助理很茫然,“啊?为什么周哥你不送老板去医院啊?”
我冷哼一声,理直气壮的道,“我为什么要送他去医院,我又不是他保姆。”
何助理大概觉得很有道理,默默地把电话挂了,半个小时左右,何助理带了一个家庭医生过来了。
医生简单的替沈温做了检查,最后下出结论——沈温伤口碰水,发炎了。
医生一边替沈温扎针吊水,一边絮絮叨叨的道,“你这家属也真是的,怎么能让病人伤口碰水呢?”
闻言,何助理下意识的看了看我。
我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漫不经心的道,“哦,我不是他家属。”
“就算只是朋友,住一块也得关心一下啊?”
医生忿忿不平的替沈温打抱不平道。
我思索片刻,认真发问,“炮友算朋友?”
医生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