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想干嘛?
按住他的后脑,陈飞麟一直吻到他嘴唇都肿起来,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趴在自己怀里才停下。
“要死了,”陈洛愉喘着气哼哼,“还想继续怎么办?”
陈飞麟和他一起靠在树身上,说:“以后有得是时间。”
“好吧。”他扶着陈飞麟的手臂站直,“今晚我睡哪?你们村有没招待所之类的地方?”
“没有,就睡我家吧,我的床够大。”
眨巴眨巴眼睛,陈洛愉想装傻,可惜又破功了,没忍住笑,在陈飞麟唇上亲了一下:“你想干嘛?”
“是你想干嘛。”陈飞麟反问他,“今晚得老实点,房间隔音很差。”
“哦。”
他又趴回陈飞麟怀里,语气是不情愿的,愉悦的笑意却藏不住,说:“听你的。”
十一月的湖南气候和湖北相差无几,不过因为这里是山区,入夜后温度骤降,还没从山包上下来,陈洛愉就冻得吸鼻子了。
陈飞麟牵着他走,听到他打喷嚏,便把他外套上的帽子拉到脑袋上,又把他的手一起放进自己口袋里,说:“再克服下,到家给你烧热水洗澡。”
“没事。”陈洛愉不是真娇气的性格,还能借着手机的光跟陈飞麟开玩笑:“你可把我牵稳了啊,不然我这踩滑一下,你得跟我一起滚下去。”
陈飞麟帮他注意着脚下,提醒他道:“先别闹,这里的坡不好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最近又接连下雨,泥土松软,一不注意就容易打滑。陈洛愉也不敢轻视,走得小心翼翼,等到终于站在平地才松了口气。
陈飞麟回到木屋把他买的麦当劳纸袋拿上,又牵着他走出橘树林,等到终于看见陈家砖房亮着的灯光时,陈洛愉开始紧张了。
“我爸妈都很好相处,初燕你也熟的,家里没其他人了,别怕。”
陈飞麟在旁边安着他的心,他点点头:“嗯,进去吧。”
他今天就想着来看陈飞麟一眼,并未想到能住下,也就没准备见面的礼物,只有一袋早已冷掉的麦当劳小食在怀,其实是有点尴尬的。
好在陈飞麟的爸妈都是朴实的农民,听说他是特地过来看陈飞麟的就很高兴,又听说他是医大的学生,还帮忙带过陈初燕功课,更是把他从头到脚一顿夸,很热情地招待他上桌吃饭。
看着圆木桌上每盘都是红彤彤的辣椒色,陈洛愉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想坐下就被陈飞麟拉住。
陈飞麟对爸妈解释他不会吃辣,要去厨房单独给他做。陈初燕也把麦当劳纸袋塞他怀里,让他自己吃。
他拗不过这家人的热情,只好拿着纸袋跟陈飞麟一起进了厨房。
陈家的砖房有两层楼高,一楼光是厨房就有三十多平米了。这里的灶台是烧火的,角落堆着劈好的干柴,水泥砌的流理台很大,上面整齐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的酱料和碗碟。
陈飞麟打开一台海尔牌单门冰箱,在里面翻了翻,转头问他吃不吃面?
他说吃,看陈飞麟拿出两颗鸡蛋,一颗西红柿,还有香菇和小白菜,最后拿了块新鲜的五花肉出来。
他一整天就吃了一顿板烧套餐,现在都快八点了,早就饿得不行,于是打开袋子,想吃几口薯条垫垫肚子。
撕开番茄酱后,他捏着一根软趴趴的薯条沾了沾,递到在水池旁洗肉的人嘴边,说:“啊——”
他把声音放得很轻,外面肯定听不到,不过足够让陈飞麟听清了。那人转过来,张嘴把薯条吃下去。
“好吃么?”他歪着头问,说完才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薯条都软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好吃。
“好吃,”陈飞麟搓洗着手里的肉,笑着回答,“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看着这人脸上的笑意,他听懂了真正指的意思,耳朵热了起来,视线也不自然地望向旁边,抓了两根薯条塞自己嘴里。
洗完肉,陈飞麟站在菜板前切五花肉。
他是第一次见陈飞麟做饭,觉得这人低眉垂眼,穿着围裙给自己做吃的模样莫名有些性感,很想靠过去再亲一下。不过外面客厅又不时传进电视机的声音,只能忍住了。
等他吃完薯条,陈飞麟已经点好火,把大铁锅架到炉子上。锅烧热后,陈飞麟把刚才切片的五花肉倒进去,用锅铲翻炒起来。
锅里没放油,肥瘦相宜的五花肉随着滋滋声冒出了香气,他才站一会儿就馋得不行了,肚子也“咕噜噜”地叫起来。
陈飞麟拿过筷子,夹起一片五花肉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提醒:“很烫,慢点吃。”
他点点头,用牙齿咬住这块金黄色裹着油光的肉片,吹了两下开始咀嚼。等他吞下去,陈飞麟问好不好吃。
“好吃!”
他从没吃过这种做法的五花肉,陈飞麟在下锅前往肉上抹了点粗盐巴,最简单的做法还原了五花肉的天然美味。他拿过筷子,也夹了一片喂给陈飞麟。
把剩下的肉盛到盘中,陈飞麟让他站旁边点吃,开始倒油煎蛋。等到面的香味溢满厨房时,陈飞麟放了调料,把那两颗太阳蛋放在面碗的最上面,再撒葱花点缀。
陈洛愉拿着刚才的筷子,弯腰夹了一口面吃,还没咽下去就发出了“嗯嗯”的感叹声。陈飞麟问他味道怎么样,他竖起大拇指,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超棒”。
简直太好吃了,他在心里感慨,他喜欢的人怎么可以连厨艺都这么了得?
陈飞麟帮他把碗端到桌上,陈家的人已经吃完了,陈初燕主动收拾碗筷去洗,陈飞麟的父亲则陪着他母亲回房洗漱,交代陈飞麟要好好招待陈洛愉。
他俩并排坐着,一个吃饭一个吃面。看着陈飞麟面不改色地吃进一堆辣椒红油浸泡出来的菜,陈洛愉忍不住夹起一块腊鸭想试试。
湖南一带都有熏制腊味的习惯,桌上的饭菜也都是陈飞麟在家时吃惯了的,并不觉得有多辣,但还是提醒他道:“你别勉强。”
“我吃一口试试。”陈洛愉小声道,“不能说来了你家一趟,你爸妈做的菜都没尝过吧。”
陈飞麟起身去给他倒自家酿的青梅酒,端过来时看到他伸长舌头,像小狗一样哈着热气,便知道他受不了,立刻把酒拿给他喝。
饭后,陈飞麟把碗洗干净,带着陈洛愉上楼。
陈飞麟的爸妈住在一楼,二楼是他和妹妹的房间,还有一间杂物房和带洗浴的卫生间。陈洛愉跟在他身后,听着木头楼梯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到二楼后,陈飞麟推开右侧的房门。
房间挺大的,比起一楼的水泥刷墙,这间房刷了简单的白漆,不过因为时间久了,天花板和边角都有剥落的痕迹。
窗前摆着一张老旧的木桌,上面放了不少司法有关的书籍,墙角堆着几叠书,外观比较陈旧,应该是以前用的。
一张褐色的木头床靠左侧墙壁摆放,的确如陈飞麟所说,是很大的床。
看着床上叠好的被子和枕头,陈洛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晚真要跟陈飞麟同床而眠了。
和上次一起睡他宿舍的床不同,今晚他们是心意相通后第一次一起睡。
明明什么也不能做,心跳却莫名快了起来,害他局促地站在原地,有点紧张地看着在衣橱里找枕头的人。
拿个比较新的枕头套套上,陈飞麟转头去看他身上的衣裤:“你要不要洗个澡?”
他在进村的路上摔了一跤,牛仔裤上沾着一大块污渍,手上还有擦伤。本来应该不洗才对,不过陈飞麟了解他,知道他一天不洗澡都难受。
“方便吗?”他反问道。
“我可以帮你洗头,”陈飞麟顿了顿,又道:“身上你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