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出征

风速3，空气污染指数A，华府上空被化为了禁飞区，但位于华府白宫前巨大的人造湖泊开裂开来，四周竖立的信号灯旋转着耀眼的光，就像召唤神的信徒，正在翩翩起舞。

大量的工作人员在岸边操纵着各种仪器，不断汇报着参数。

巨大的诺亚战舰从湖泊中冉冉升起，拥有三段式推进系统的庞大舰体，哪怕在没有空天航母螺旋桨引擎的驱动下，庞大的舰体也能反重力的自然在大气层内飞行。

所有的炮管崭新，就像从未发射过一般，看上去美如模型的战舰，却是目前人类最强大的战舰，上天入地下海无所不能。

“老板，这位置让你来吧。”舰桥内，尤娜向着自己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只是你的乘客，可不是你的老板，在这战舰上，你最大。”张岚可不想当什么舰长。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了。”尤娜就在这里等着张岚呢，一边说话的尤娜一边坐在了舰长席上，“既然你放弃了成为舰长的机会，那么我就要跟你说说在诺亚上的规矩了。”

“我要不要拿笔记一下。”张岚半开玩笑道。

“严肃点，我是你的舰长。”尤娜非常认真的一吼，张岚是立刻站的笔直。

“听好了，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牛逼，只要在这诺亚战舰上，我就是你唯一也是最高的指挥官。”尤娜煞有其事地说道，“我的命令在这里是天，你必须百分之一百去执行和服从，敢打半点折扣，我有权直接对你采取行动，包括关禁闭，停止粮食供应，甚至军法处置，明白了吗？”

“明白，你吩咐我照办。”张岚很快就适应了新的角色。

“张岚，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的行为很有可能影响一船人的生死，我是和你一起见过那深海里恐怖的人，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再乱来的，如果你还是那么任意妄为，我保证，一定要杀了你，因为我是这一舰之长，我要对船上所有人的生死负责。”尤娜无比严肃的教育道。

“遵命。”张岚对尤娜新的态度，可谓眼前一亮。

“很好，尼克，飞行坐标。”尤娜向不远处的尼克命令道。

“都在这，给你吧。”尼克说着将航行记录仪交给了和尚，上面清晰调取出打了标记的终点，正位于大西洋另一处新形成只有500年历史的海沟断层，名为——深渊。

关于深渊，是在大污染形成的初期突然出现的，当疯狂的污染传播开来后，世界变得一片恐慌，根本没有专业的科研组深入研究这片区域，关于它的资料也仅仅为一个名字，一片深达3公里的巨型盆地型的海沟，那种感觉就像地球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斑秃一般。

再后来，海洋变成了赤红的颜色，各种深海异兽的出现，让海洋彻底变成了人类禁区。

如果不是张岚的要求，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到这片禁区，进行什么收音作业。

为了找到张岚要找的那巨大的鲲，过去数月里，尼克率领的三体舰队几乎开遍了大西洋所有深度超过1公里的海域，并且在那里投放下了收音设备，再间隔一段时间航行一圈，从海里把这些设备收回来进行分析。

这样的大迂回航行是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和尚看到了那航行路线都可以想象，尼克到底经历的是怎样的故事。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和尚好奇的看着尼克。

“一点点实力，一点点运气，当然还有张岚那臭不要脸的报价，让我不得不把自己的小命当成身外物。”尼克无奈的耸了耸肩，代表的是所有的艰辛旅途。

“诺亚战舰，起航。”尤娜一声令下，和尚将推进器推到了三分之一，庞大的舰身在平稳的惯性下向着目标地点航行而去。

这是一场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旅程，尤娜看着大副鑫臭虫问道，“我们的提尔带够了吗？”

这是诺亚战舰最强大的因果律炮用弹药，上一次在太空中，带走的30发全部用完了，感谢上帝霸王集团的舰队在这个时候撤离了，不然诺亚战舰的下场还真的不知该如何。

“放心吧，我比你怕死多了，武器备弹库被我装得满满的，足足带了80发。”鑫臭虫得意洋洋道。

要知道提尔金属的加工过程非常繁琐，而且用来当因果律炮的炮弹，其用量和要求都更高，伽利略已经动用了整个新材料研究中心的工厂日夜不停的进行加工，但诺亚战舰要一直这样高的出勤率和使用率，伽利略也不敢保证可以跟上他们的节奏。

“张岚先生，如果你没什么事情可以前往贵宾区，后勤组给你准备了一间豪华套房，你好好休息一下。”尤娜差遣着张岚。

“可我刚来，而且不累。”张岚不以为然。

“可你在这里让我们很累，你是所有人的最高指挥，你在这里影响了大家对工作的判断，明白吗？”尤娜示意道。

“明白了，舰长大人。”张岚并不生气，服从安排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诺亚战舰的速度远远快于空天航母，但到达深渊，却也需要3个小时的航程。

为张岚准备的贵宾室都是董事长级的，不光有巨大的落地窗，还有最顶级的食物酒水，一些从前张岚身处格特第三联邦市时，只能在梦中才能想象的一切。

躺在松软的床铺上，张岚从身体到神经都没有一刻敢放松。比较起来，还是睡在垃圾山的铁皮屋里时最安心，因为不用去考虑任何的权力斗争，不用去考虑世界末日，而且还能在某一天突然醒来，舞雪正好躺在自己的被单里面……

而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回到过去，张岚哪怕躺着脑袋也不能有丝毫停顿，他必须每分每秒的进行运算，闭上眼睛就与天眼主机对接，借助主机强大的运算力，帮助张岚在虚拟的世界中参考各种因素，去推算各种可能出现的结局。

“张岚，你需要休息。”杰克在虚拟的世界中如此说着。

“我现在不正在休息吗？”在虚拟世界里，张岚笑着。

“不，你已经接近1个月没有休息过了，你还记得上次做梦是什么时候吗？”杰克安慰道。

“梦境是没有意义的神经反射表现，我不需要。”张岚轻声道。

“不，你需要，每个人都需要深度睡眠，否则你会死的，你在作弊，用潜入虚拟世界的方式逼迫大脑持续的运转，这会害死你的。”杰克说得是百分百准确的数据。

“杰克，告诉我，我和古轩的这场战争，目前来看，我的胜率是多少？”张岚直白的问道。

“数据一直在变化，你不需要在意。”杰克想混过去。

“说吧。”

“2.53%。”杰克汇报的是准确数据。

“而最高峰时，我的胜率是多少呢？”张岚又问道。

“18.72%，在你成为帝国集团董事长，拥有我的那一瞬间最高。”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张岚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因为古轩在明处，你可以算计他的一切行为，他有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有无法抛弃的顾虑。而现在，他的地位属于你，顾虑也属于你，反倒是他失去了所有捆绑手脚的东西，变成躲在暗处的刺客，这让他的力量变得更加无法控制。”杰克是真的担心张岚的状态。

“杰克，这就是我不能做梦的理由，现在的我，是最危险的我。”

张岚坚信，自己抓到了一手最烂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