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闹剧之下

神庙侧殿内的闹剧还在继续着。

除了坦娅是郑重其事的外。

莲则是无奈应付。

而密切关注着这里的人,却是在心底发出了阵阵冷笑。

这个人小心翼翼的远去,绕过了举办宴会的大厅,沿着墙根远离了神庙后,进入了早就准备好的汽车。

汽车一路奔驰的驶入了林城的边缘地带。

相较于富庶的市中心,林城的边缘和其他城市的边缘一样,破旧、落后,且人烟稀少。

所以,在这里,有一间酒馆的话,真的是让人庆幸、警惕的事情。

庆幸,是周围本地人的。

警惕,是外来者。

从其他城市来到林城的外来者。

还有……

从市中心来到这里的外来者。

尽管同属林城,但是这里的人可不会市中心的那些富人,当做是自己人。

因此,在汽车停下后,酒馆门前的几个人,就不怀好意的聚拢过来,但马上的,这些人就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枪!

驾车者手中的武器,充斥着威慑力。

“我要见你们的老大圭西。”

驾车者一边说着,一边就向酒馆内走去,丝毫没有等待的想法。

不过,在走进酒馆够,驾车者却是将枪收了起来。

因为,没有必要了。

酒馆内诸多的熟面孔,让驾车者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我认为我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驾车者扫过装扮各异,平日里有着各种各样职业的熟人,这样地说道。

“你不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但却会是第一个给我们带来准确消息的人!”

“神庙内怎么样?”

一身深色酒保服饰的圭西为来人倒了一杯酒,递给对方后,径直的问道。

“‘鞋子’的信息是准确的。”

“那位新的冕下确实是身受重伤,不得已用一些闹剧在搪塞葬仪社。”

“当然!”

“这样的搪塞也不一般!”

驾车者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什么意思?”

圭西代替主人问道。

驾车者这次却没有很干脆的开口,他端着酒杯沉默不语。

“好吧!”

“如果你的消息有价值的话,我们会多给你一成。”

圭西看了看四周的人,貌似妥协地说道。

“一成?”

“你,或者说大家真的只在乎那一成?”

“面对着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们甘愿放弃吗?”

驾车者笑了,用讥讽的口吻,反问着在场的人。

“够了,维科尔!”

“你之前说过的话,我和在座的各位都可以当做没听到,但是!”

“不要再说下去了!”

圭西脸色阴沉了下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打断了驾车者的话语,眼神更是变得凛冽如刀子般。

在这样的注视下维科尔高高举起了双手。

“玩笑!”

“这只是一个玩笑!”

维科尔说道。

“嗯。”

“我们都当做一个玩笑了!”

“现在,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冕下的计划!”

圭西点了点头,阴沉的脸色被笑容所代替,酒馆内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之后的讨论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大约二十分钟后,酒馆内的人纷纷离去。

维科尔是最早离开的那波人。

可当最后一个人离去后,维科尔又绕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

“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了吧?”

“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圭西一挑眉道。

“有些私事,给我来一杯‘波本’,不加冰加柠檬的那种——苦酒,还是这样喝有滋味。”

“既有着酒的味道,还有着水果的味道。”

“就是更苦了。”

维科尔说着,掏出了一张小面额纸币放在了吧台上。

“但你不能够加糖。”

“因为,你希望有着更醇厚的味道!任何的事情都不可能两全其美!”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圭西在杯中倒入了酒液后才开始放入新鲜的柠檬片,但整个过程,圭西的目光都没有离开那张小面额的纸币。

上面写着一段话:目标有两个,一个重伤一个弱小。

“事在人为。”

维科尔一语双关道。

“可最终有可能化为泡影。”

圭西低声嘀咕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井中明月,还是水中黄金呢?”

维科尔看着面色变得犹豫的圭西,嘴角一翘。

他知道,圭西动心了。

事实上,谁面对这样的机会都会动心的。

如果不是势单力孤的话,他绝对不会邀请对方分享战果。

可一想到狩魔士和神庙的卫兵,维科尔就不得不让步了。

庆幸的是,目标有两个。

一人一个,正好!

“约定?”

圭西试探的问道。

“约定!”

“以各自的名字、先祖、血脉与未来的子嗣起誓。”

维科尔点了点头,说出了令圭西最终放心的话语。

谁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名字、先祖,并且影响到自己与自身的血脉。

这样做,完全就是在否定自己。

一旦违背,即使是神灵也会陨落。

圭西抬起了手掌。

维科尔抬手击去。

两人要击掌为誓。

啪!

两只手掌重重的击打在了一起。

然后……

一起落在了桌面。

两人呆愣的看着桌面上的手掌。

看着切口整齐光滑的手腕处鲜血喷散。

看着酒馆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看着那个人走了进来。

看着那个人面无表情的坐下。

两人的身躯开始颤抖。

既因为疼痛,也因为恐惧。

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人……不不不,是这位冕下会出现在林城。

“冕、冕下!”

圭西结结巴巴的张嘴。

“饶命!”

维科尔则干脆了许多,直接单膝跪地的求饶。

可这样的举动没有改变任何的结果。

除去头颅之外,维科尔的身躯就如同是被看不清的利刃所切割般,呼吸间就变成了几十块,跌落在地面。

看着死亡的维科尔,圭西脸色灰败。

“你和他不同。”

端坐在那里的神灵缓缓地说道。

顿时,圭西灰败的脸色上浮现了一丝血色,但马上的,他就被身躯上的疼痛所淹没。

与维科尔一样,圭西被分割成了几十块。

到死圭西都是瞪大了双眼,仿佛死不瞑目。

“但背叛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无视着圭西死不瞑目的表情,这位神灵抬手就向桌上染血的酒杯抓去。

可,一只手比他更快的端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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